一个家庭的纠纷,几个爱情故事的纠缠;钱的诱惑?性的诱惑?命的诱惑?
人性 人情 的杂糅的一部小说……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第一章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冰梦
清早,晨露依然,朝阳渐醒,一切在长夜的过后醒来,空气中荡漾着清新和柔切。
耸立在海边港城中心的装潢大厦辉煌依旧——因为她是全市最豪华最吸引人的建筑,因为她正以各种灯光、色彩,楼阁造型的别具匠心,广告牌的推陈出新,傲立在一群大厦中,诱惑世人追求浪潮、追求更新、追求好奇的心。
池文推开妻子的卧室。
池文是一个不善隐藏自己感情的男人,从他的脸上可以看穿他的内心,他的所思所想都刻在表情上。他是这座大厦的拥有者,是设计师、总经理,也是这个人使这座大厦拥有了传奇的色彩。
他的妻子迎上来问:“池文,有事吗?看你忧心忡忡的?”他的妻子叫治茹。
“是的”他回答,然后他转过身去,看着窗外,仿佛不直接面对她,他就减少压力和约束,自己会更加有勇气向妻子表达自己的思想。他几乎是庄严地说,“我想带你回家。”显然他是经过太激烈的斗争,甚至是一夜没有睡好。于是一清早就如此迫切而地说出来。可以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此时就连他自己也是矛盾的,并且自己也在对自己的这种要求感到过分,甚至很离奇。离奇到荒唐的程度,是不可能实现的要求。
因为如此,他的表情是痛苦的,搀杂着绝望和内心的痛楚。治茹在刹那间被池文的神色所伤。她珍惜池文,疼爱池文,池文的快乐与否,是她最关注的事。因为她的内心收藏了一本关于丈夫的日记,充满日记的内容就是:池文太累了,他需要一份安宁的生活。
治茹早已在心里发誓,今生一定要做他最称职的妻子,所以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她绝不伤害他。
池文是她的全部,是属于她的,是她的骄傲。
她尽量让所有事都满足池文,让他开心。
但是今天的这事太突然了,真的,有点超乎寻常的突然。震惊的治茹浑身一颤。
但理智的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冲动,脸上却表情全无,她说:“池文,你说过,你是……”
“我知道,我知道。”池文连忙解释,并开始面对她,扶着她的肩,目光近乎热切的辩解,“可是治茹,那必定是我的家,我的爸爸,妈妈都在。我是他们的儿子啊,我的家啊?我想,它不会再给我任何伤害的,有的只是过去,一切都过去了。请相信我,好吗?请相信我!治茹。”
池文一丝不苟地盯着治茹,仿佛用眼光逼迫她不许否定,那目光就是告诉她不要拒绝。那声声请相信我,已叫治茹无权去说不。治茹也懂,这些年,池文的确没有强制自己做什么违心的事,他是爱她的,太深,那份情治茹今生无法报答。
治茹又叫一声池文,却带着浓烈的想说服的和淡淡的不满。
“不,别说下去,求你了,治茹,我猜想,家现在一定变了,不在像从前那样。”池文不让治茹有任何回避的理由和回避的话。
治茹懂此时只有答应是唯一,也是必须的选择。
“池文,我跟你回家。”治茹终于说,但又接着强调,“可是我是多么的不愿意。”
因为治茹的答应,池文松开了手,他没有想到,治茹会真的答应,他本以为,自己的建议只是幻影一样,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已。可治茹真的答应了,虽然是那么的勉强,但就是这种勉强,足以让池文震动。也使他出乎意料地冷静下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治茹,他说:“治茹,我懂,你是为了我的高兴才答应的,我保证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今天你的答应,让我好好谢谢你。”
治茹说:“我们都是几年的夫妻了,我不让你说这样见外的话。只要你高兴就行。妻子的任务就是奉献的。池文,你更多的应该是喜悦。你知道吗?我多在乎你,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我最在乎你的微笑。从结婚的那天起,我就发誓不让你忧伤,我要好好地做一个妻子,让你因为有我而幸福。我别的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有你就行,我就知足。请你每天都给我一点笑容,让我的爱人没有忧伤,只有开心。”
池文抬头看,治茹此时却是泪流满面,他擦去她的泪说:“我也在乎你,特别是你的愉快,是我最大的成果,最好的满足。你是我的镜子,从的脸上,我可以找到自己,你就是我最称职最好最得意的好妻子,孩子的要妈妈。对我温柔体贴,对孩子关心呵护。你就是综合了一个好字。”
治茹又开始感动了,她说:“谢谢你的评价,其实,每天我都生活在满足中,没有比我更幸福的女人了。如此这些我都心甘情愿,最让我高兴的事,我的丈夫没有辜负我的牵挂和心情。”
过了一会,治茹问:“此次回家,是否带是孩子?池文,我们的菲儿怎么办?我想把他留在家中。”
“菲儿?”池文也一惊,因为在此以前他还真的没有考虑孩子该怎么办。停了一会,他说“还是带上吧,虽说他现在是孩子,一切瞒着他,将来他长大了一定会追查家的历史的。我们怎么可能瞒下这部家史呢?
治茹说:“我真的担心,我一点也不懂今天的这事是对是错?今后会怎样,我有一种预感……“
池文打断她的话:“别说下去,一切都会好的。”
池文走出卧室,顿时感觉一身轻松,而治茹去禁不住担心起来。她祈祷着:但愿这次无悔无怨,但愿一切真的都好。
简简单单地收拾一下,因为有心事,谁也没有把早饭吃好,所以随随便便地吃了一点就出门上路。池文自己开车,治茹搂着孩子静坐在一边。她无绪地看着车外匆匆闪过的一切,心里想:其实世事也都如此,仅是过眼烟云。
她突然对孩子要求说:“菲儿,下车后,你不许乱跑,不许随便讲话。有事就问妈妈。任何事要得到妈妈的允许才可以做。记住了吗?”
“是的,我记住了!早晨妈妈就说过了。”池菲稚气地回答,因为他毕竟才是几岁的孩子。他反问,“这是去哪儿?妈妈,我们是去游乐场,是是少年宫?”
治茹轻轻地说:“今天是去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菲儿双手托着下巴,幼小的心灵挤进深渊峡谷。他在想爷爷、奶奶。对他来说好陌生的名字啊。但爷爷奶奶又是那样的亲切。他似乎在自言自语:爷爷奶奶见过我吗?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见过我吗?爷爷奶奶会欢迎我吗?
他的话治茹自然是听得清楚,“欢迎”两字深深地刺痛治茹的心。是的,他们会欢迎吗?连菲儿都问出这样的问题了。自己不也一直在为此心忧吗?菲儿是否也懂欢迎的重要?那么他这点孩子对欢迎的要求是什么?是爱?还是只是简单到别人的一个笑脸?或者是那人人惯用的逢场作戏一样的逢迎呢?世上最亲的爷爷奶奶却让自己的孙子如此的地陌生?他们卫生疏远了自己的孙子?一切过去了,他们是否对自己的孙子能绝对的欢迎和疼爱?果真如此,家才是真正的一个家,一个人们传诵已久的世代同堂温馨的家。
池菲轻轻依靠在治茹的怀里,好顺从的孩子,他喊一声妈妈,似乎他觉察到了妈妈的出神。虽然这一声很轻,但却让治茹很震撼。治茹看他,也突然害怕这孩子的顺从,治茹开始没有逻辑从一定的时间和空间去推测池菲,如果他能粗野点,专横跋扈点,甚至暴躁点,那么在这个人情世故的世界上或许更好。可这孩子偏偏就是如此顺应人。现代人不需要温顺,更何况是男孩,应该设法去折磨人,为了金钱,为了生存,抓把粪土包装染色满天过海去欺骗任何可以欺骗的人。可是菲儿为什么要这样乖顺?是他生错了时代?还是时代生错了他?肯定有一个错了,或是这孩子或是这时代?
“妈妈,是我做错了什么了吗?你不高兴了。”孩子问。
治茹疼爱地抱紧他,心里瞬间萌发了祈祷:菲儿,但愿你此生幸福美满。就这样单纯可爱。不要长大,也不必长大,更不能长大。长大了便苦难重重,长大了便开始学会了虚伪。
与此同时,有一个人却满心欢喜,他便是池文,他专注开车,无所想,他不需要任何考虑,因为他确信自己是池家的儿子。从古到今,还没有谁去故意伤害自己的儿子的,不爱别人,完全可以,可以找到成千上万的理由,但不爱自己的儿子,却不是理由。也无任何借口,否则,你不必创造这个生命。生他在伤他,这世上就没有亲情可言了。
于是,更多的,只有治茹去想:家如今是什么样子?与家中人见面该说些什么呢?他们是否还对过去耿耿于怀?但愿没有从前,那只是一段找不回的恶梦,如今一切都醒了,什么都云烟散尽,只有一个真实的家,一个人口皆碑的家。
才好!
不知什么时候,车早已停了下来,池文在车外,向车内略倾着身体,掩饰不激动说:“到了,下车吧。”
到了?
治茹猛地抬头,眼前的庭院坐落得如此熟悉,眼熟得仿佛不是几年未见,而是日夜缠绕,随时随地都可以推测出这样的情景。怎么一点未变呢?几年都过去了,怎么会一点未边?几年时间,人可老,山可老?水可老?万事都可变啊。可为什么这不愿再看见的庭院却依然如故?怎么会这样?想一想,五年了,治茹希望在这五年里,什么都不复存在,一点痕迹都没有,一点没变,不是自己的希望,但愿这没变不是什么坏事。可隐隐治茹感到一阵突然袭击的心痛,禁不住叫了一声:池文。便惊慌失措地抓住他的手。
池文问:别紧张治茹。也太顾虑重重。
治茹还是紧搂着池菲她说:“我仿佛感到这里依然是五年前的那次见到这门庭!真的,我害怕了,也许是因为我的心中还藏着带伤的过去,所以今日倍感心寒、心酸和心力交瘁。可能是触景生情了。”
池文的心里也猛地被刺了一下,是的,五年前,对我对治茹是多么不公平。虽然过去了,可又怎能忘却?世上诸多事皆是这样的,高兴的事容易疏远,更容易抹去记忆;而痛苦往往缠绕一生。身不由己就开始追溯那伤痕的起因、经过、叫人不许轻易抛掉,永远伴着那伤痛的回忆,伤心的流泪。很想告别过去,告别所有高兴与伤心的过去,但又多谈何容易?
很多事情是不能多想的,人类经常自己安慰自己,渴望将来都好。
池文把所有心伤掩盖了,然后拿出一份愉快面对现实。治茹也被动地从车里出来,紧紧跟随着池文,卑微地像个孩子,池文拥抱她一下安慰说:“相信我,一切会好的。我敢保证!”
是的,但愿一切果然都好了。
池文按了门铃,治茹却希望铃响后等人开门的一分钟永远地长去。治茹站在门前,觉得有种压抑,所有的所有都十分突兀,不叫人亲近,仿佛拒人千里。
门还是开了,而且仅仅是一会儿功夫,大铁门的响声是那样的刺耳,很惊心动魄。
而此时,门里门外同样的震惊。
“是你们?池文是你回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爸爸。”池文回答,他面对自己的父亲,心中感到一种负罪感,一种儿子特有的忠孝在滋长,刚刚还抱怨过去的不公平也随之消失,“爸爸身体还好么?”池文随即对孩子说,“快,快叫爷爷。”
“爷爷好,我是菲儿。”幼小的池菲仰起头,打量这位老态龙钟的老人,爷爷就是他?然后他庄重地给池政跪下,很虔诚的给他的爷爷磕头。池文却为儿子这突然的举动感动了,他眼圈套一阵阵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