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无意中洋洋洒洒洒下了一剂佐料,却不知它为何物,为何用,只知道这样或许能麻痹自己的味觉神经,却没想到那是一种苦涩的调味料,无论洒下多少,都无法让自己的神经麻痹,却顺便牵动了痛觉的感官,让自己无奈地弯下腰,捂着不知名的疼痛,却会流出眼泪,闷声叫喊。
突然一个人影阻挡住了花花绿绿的灯光,让他们不再闪耀,虽有些寒冷的凉意,却让我不断地纠结并窝心着难受。
站在我跟前的人似乎蹲了下来,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轻轻地拍着,安慰着:“林塔,别这样。不关你的事。”我没搭理他,只是仍旧放任自己把脸埋在手臂里,背脊靠着灰白的墙,却也不再顾及会不会被灰白的灰染脏了衣服。坚忍着没有哭泣,只是不断地颤抖,深深的自责。
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能让我感觉如被揪心般疼痛着,颤抖着,难受。
他将我揽进怀里,我闻到一股干净的味道,一直认为男生身上总是有些脏,至少不会比女生干净,却被他的干净到一尘不染感染,也舒心了不少。
“林塔,你反而帮了许欢呢。”他的话一字一句地传进我的耳朵里,“她一直很难受,喜欢Younger却不敢说出口,是你帮了她。”我缓了缓心中如海啸般咆哮着将我淹没的怒骂,不再如刚才般恐惧,认真地听他说下去,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如果Younger再也活在夏妙的世界里,对他也是一种变相的折磨呵。是你让许欢把他拉出来。所以,你没必要自责。”
“里宸,谢谢。”我有些微窝心的感动,仿佛被人从深处的地底挽救,不再有缺氧般的难受。
他发出阵好听的笑声,然后把我扶起来,用手拍了拍我的后背,动作轻的不像话:“还像个孩子一样,都被蹭脏了。”
我看着他给予我的感动,有些不知所措。他却呵呵一笑,别过头去看Younger搀扶着许欢回房的背影。那个有些微斜的肩膀,像用尽全力支撑着许欢一般,也像走到生命尽头的夫妻,此刻仍懂得惺惺相惜。
“林塔,回去吧。明天如果还有些不舒服的话就别来了,Younger可不是不近人情的老板,应该会同意让你请假的。”里宸又回过头来看我。北汐乐队的音乐逐渐响起,仍是一首轻音乐,仿佛在在劫后余生时安抚着人们的思绪和波动。
“噢。”我应了一声,任由他拉起我的手臂,然后把我带出“北汐”。
在把我塞上的士前,他犹豫了一番,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便帮我关上车门,我只能揉揉又开始疼痛的太阳穴,将地址跟司机说了一遍,便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开始昏倒般的睡眠。
车晃晃悠悠的开动着,过了一会儿,便到了门口,此刻已经是接近黄昏,也不知道北汐一般的作息时间是什么,我才第一天工作便有如此的优惠,不禁嘲笑了番自己,仍旧不能独立吧,林塔。
车停了,我收回支撑在车门上的手,掏出钱递给司机,站在门口的莫莫帮我开了车门,将我扶了出去,边嗔怪着:“里宸打电话过来了。身体不好还硬撑。”我对她笑笑,表示自己无大碍,然后便反拉住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房子的门口。
“天涯呢。”进了门,我边换上拖鞋边问。
“噢,她去和那出版社的编辑谈出书后她的酬劳了,还让我们先自己叫外卖来,她回来后便会和我们一起吃的。”莫莫蹩了蹩眉,似乎有些心疼地问,“你真的没关系吗。”
“啊,恩。”我有些心不在焉,“可能有些轻微的发烧吧,没事。”
她没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我脱掉厚重的外衣,然后走一步晃一下地走进了房,脸上的表情确实我看不懂的难过,怕是又觉得拖累了我吧。
可此刻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她的不安,只知道将自己的目的告诉她:“莫莫,我已经给你联系好学校了,你不能像我和天涯一样,耽误了学业就不好了,如果想呆在我身边,就必须好好地照顾自己,知道吗。”
还未等她点头,我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将厚重的身体放倒在床上,迷迷糊糊不止,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晃,晃得人心烦意乱,晃得连自己都逐渐站不住脚,认不清自己的脸孔,认不清周围人的脸孔,只知道浑浑噩噩地走下去,无论如何,都是得走下去的吧。
似睡似醒,脑子重到让自己感觉疲惫,仿佛无力再支撑着那么重的一切走下去。
于是便闭上眼睛,等待着浓厚的睡意来临。
然而,我们确是无论是不是闭着眼睛,想象四周的世界在改变,自己只是沉沉地睡着,也无论是不是有人在推搡自己喊着“不要睡了”,我们也是可以选择继续假寐或者真正的沉睡的吧,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我们的思想,接近叛逆,接近锐利。
然而,我呢。处于我本身的想法,却在什么时候被磨的这样圆滑,丢弃了本该属于我的尖锐,变得这样温和无言处事。
可是,在我们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时候,却是可以看见四周的一切变了一个样的。无论我们是不是变得那样沧桑,无论我们是不是已经错过了多少个纪年,我们都一次次地在安慰自己,我们仍是处在那样令我们留恋的年华里。
这一切,原本就是那样简单的呵。还有谁,会将它画成一个沉重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