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前,有个名叫爱因斯坦的科学家说过,科学的尽头,上帝在等着我们。
起初,我们对其嗤之以鼻。上帝,不过是科学还没能解释出来的现象、不过是愚者的捕风捉影。但随着人类科技的不断进步,神灵,有一天竟会站在我的面前。
公元2520年,人类科技发展到顶峰,与之相对应的,是地球能源完全枯竭。
为了种族能够延续,我们不惜决定向曾经最敬畏的神族开战……为了生存,我们无所不能。
经过二十年不停歇的战争,人类大军即将踏进英灵殿的一刻,神族妥协了。沃德——命运三姐妹之一,决定以混沌之初的神力,为我们指引未来的道路。
此时,作为首领,我站在生命之树脚下,看着三姐妹们不停地忙碌,编织着那张神奇的命运之网。
我微微躬身。“尊敬的斯考尔德女神,我们敬畏您的神力,请您运用您的智慧,给我们在未来中生存的力量。”
斯考尔德默默不语。
我继续说道:“尊敬的女神,请您翻开您手中的未来之书,揭示人类的命运。”
“一切早已揭晓。”沃德回首张望。“万物有始者,必有终。未来的路,不在书中,而在过去。”
说罢,三道门在我面前张开。
“这三道门,分别通往 过去 现在 将来 这便是我们的神力。我们只能把你带到门前,却要你自己走进去。”
我沉默了,“一切早已揭晓。”沃德的话依旧在耳边回响。
呼。我吐出一口气,迈入过去之门。
“记着,历史只是指引,未来早已成形……”
“施主。”
我恍惚了。
抬头看去,残阳落,红霞稀,身边原是江水,远处唯有孤鹰。
“施主。”
声音再次响起。我这才注意到,身边原还有一青年和尚,虽神态黯然,但眉眼之间,却隐有九五之象。
我拱手回礼。“师父,敢问如今是何许年月?”
“建文四年。”
我愣住了,建文四年,公元1402年,这一年,既是建文四年,也是洪武三十五年…。。
“敢问师父名号?”
“贫僧…应文。”
“敢问师父,何为应文?”
“多年之前,太祖曾要我与叔父对诗,我言‘风吹马尾千条线’,叔父说‘日照龙鳞万点金’。自那一日起,我便知这社稷,迟早是叔父的,今我焚城出奔,便是顺应天意,故名‘应文’。”
我竟无言以对。
“施主是好奇我为何敢与施主说真话。”
我点了点头。
应文再做一礼。“自我出逃京都,皈依佛门,神迹渐现。今日施主前来,是有惑于我,而我,也有惑于施主。”
我回礼。“师父请讲。”
“敢问施主,我顺应天意,让位于皇叔,我大明,又是否会从此走向盛世。”
“师父,您叔父之治国之能,更在您之上。明,会在您叔父手中走向盛世。”
应文笑了。“一切早已揭晓。”说着,应文与我擦肩而过。“施主,您看这大明盛世,是用何换来的。是我朝无数忠臣之血,是旧时代的湮灭,才开创了新的未来。”
天色昏暗,晚风皆向江面涌去。暗云冷月,远处似有哭声。
应文渐远,唯有其曲声,随风而来……
“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
四大皆空相。
历尽了渺渺征途、漠漠平林、垒垒高山、滚滚长江。
但见那寒云惨雾和愁织,
受不尽苦雨凄风带怨长。
雄城壮,
看江山无恙,
谁识我一瓢一笠到襄阳。”
我的泪水涌出,我明白的一刻,我的族人们也皆是明了。幸存的人类一个个随风而散,化作万千明媚,消散于世间,没有惊叫,没有哭泣,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斥着决然和希望。
天水从沃达尔生命之泉中缓缓流出,从天而降,所经之地,万物复苏,生机盎然。
早已耗尽的能源被重新埋藏,早已灭绝的生物重新出现,早已枯竭的江河,重新澎湃。
斯考尔德第一次抬头,望着那奔腾不息的江水,长长的叹息。“这大江,是一派好水,好一派江景也。”
我的身体也逐渐化风,但我知道,新的纪元终会到来。
“这也不是江水,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