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很大,很宽敞,住在3楼,要不是我们家名气好,说不定现在我还在乡下过苦日子呢(其实我们家是因为有钱,才被镇长邀到镇里来住的,现在镇长缺钱就找我们家要,这是我在12岁时打听到的)。
自从搬到镇里来住之后,不知道跟谁学的,莫名地喜欢起养花来。我们家的阳台上,净是我的花,什么都有:紫荆啦、向日葵啦,全是一般人买不起的。没事的时候,我就喜欢去窗台给花浇浇水什么的。出太阳的时候,阳台鲜艳一片。
这天,我又到阳台来养花,我有一个习惯,把浇完水后的洒水壶放在落地窗窗后的缝隙里。我打开落地窗的上窗,把头和双手伸出窗外,企图够到水壶,谁知我在上次浇完水后把洒水壶放到了离落地窗很远的地方,怎么够也够不着。我稍稍顶撞落地窗,希望能够到洒水壶。
“啪!”突然,一股外力推着我,我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我脚一钩,洒水壶与我一同飞向了窗外。
……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映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杂乱不堪,毫不整洁的房间。
我尽力地翻一翻身子,却毫无用处。我心里暗骂自己孙子,竟然被坏人拐走了却无反抗之力。我恐惧地闭上双眼,想到会被坏人挖掉眼睛、看下头颅,就不寒而栗(这是爸爸妈妈自小就吓我们的,但是听多了,肯定会产生恐惧。
“你怎么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跑进了我的耳朵。我想扭过身看看他,却扭不过来。
“你怎么样了?”声音再度响起。声音的主人往我脸边靠了靠,才让我看清他。是新来的邻居,他脸上架着一副眼镜,露着让人陌生的微笑,但我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想回答,却又支不出声来。
“我知道了。”邻居说,“青青,去把你的流星剂拿过来。”
青青?这个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流星剂又是什么东西?
我细细地用耳朵听,像是一只狗叼着什么东西来,放在主人的手里。又在主人的怀里蹭了蹭。
邻居慢慢用手扳开我的嘴,在我口里喷了什么东西。
顿时,我感到喉咙里像有一笤火经过,随后又消失,喉咙变得清新起来,我能说话了!
我咳了咳,用中速的语调说:“好一点了,只是动不了。”
“我有一架轮椅,可以给你用。”说着,他慢慢把我从床上扶起来,抬到轮椅上。那是一架自动轮椅。
“好了,你能陪我去散散步吗?”邻居问。我点了点头。
邻居推着我。我们在院子里的花园里走着。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不对劲了:邻居总是盯着我看,而且好像无心散步。
“嘿!”我叫道。
“……”
“你怎么了。”我说。
“哦,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邻居阴着脸,把他的故事娓娓道来。
他本来住在杭州城里的,爸爸是个出色的小提琴手,妈妈是一个歌手。一天夜里,一群蒙面劫匪闯进家中,说爸爸的自创曲是剽窃的,还有侮辱行为,说要抓去坐牢,妈妈跟着受罪。爸爸在被紧紧扣住的时候,告诉他和弟弟要赶紧逃,弟弟是个残疾人,他推着他的轮椅赶紧跑。跑到爸爸朋友开的一家酒馆,说明情况后,老板让他们住下了。第二天早晨,他发现弟弟的轮椅摆在那里,人却不见了。我现在坐的轮椅,正是他弟弟当年的轮椅。他觉得我和他弟弟失踪时很像。
“好吧,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回去时小心,一定要走电梯。”他说着,连忙往家里赶去。
“轮椅怎么办?”我叫道。
“你先留着吧,病好了再还给我。”他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回头道。
“郁子,你呢?”
“你叫我炎叔吧。”
“好。 ”
“你明天愿意一起和我去杭州城吗?说不定还能找到我弟弟呢。”
“好哇。”
我一直朝他招手,直到他的身影隐没在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