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站在左边。
看着你,像看着整个世界。
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我仅仅是站在左边。
看你给予我的那个世界,被纵横交错的爱恋阴谋纠缠不清的瓦角。
你说。
你只是给予我,认清了这整个世界的力量。
记得当初想写左边的时候,正和一些网上的朋友们发生矛盾。和他们吵架,和她们闹翻,其实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什么叫作“永远”。记得那时候,我们信誓旦旦地承诺以后会见面,以后会一起难过一起找工作一起戏弄房东一起欠交房租。
这些都是我最美好的愿望。
但而如今,我终于被一下子击醒。
我知道很多很多,知道有些人是在难过中跌跌撞撞地成长的,更加清楚的记得在某个深夜,父母的争吵。
当我和朋友谈起我的父母时,我相信我的脸上,挂的是淡然,或许还带着一点幸福的微笑。
那年,或许我五岁。
我躺在床上,控制不住的发抖。我听见母亲对父亲大喊:“你有种把她砍死啊,你去啊!”后来一片寂静,我甚至感觉得到父亲凛冽的目光,我试想过母亲那时候的心思或许有多复杂。我只知道他们之间的争吵始源于我,我当然会内疚和惭愧,对于当初的我来说。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的我,就只听到这么一句话,亦或者是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深深的刻映着。无法忘记,也不想忘记。
可能他们都早已经忘却那段让我恐惧的往事,但我只知道我记得清清楚楚,所有孩童时期的事情我都早已经忘却,唯有这件事情让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浑身的冷汗,当初复杂的思绪。
很多年后的今天,兀然之间醒悟,只是突然发现,就是那时候,突然之间长大的吧。
很多老师和同学总是无比羡慕的问我,你为什么能这样成熟呢。
但我明白,成熟并不是一件好事。可能它让我的文字饱满而富有情调;可能它让我突然明白了很多尘世的险恶,就像漂浮在空中的微尘一样,就像竭尽全力落在地面上,享受安全感的一瞬,也会被拂起,再次望向无数次梦中的怀抱;也可能它让我的人生再次被垂暮覆盖,让所有大人们欣赏我不再孩子气的性格。
但我是深深清楚着,它残忍地剥夺了我的童年,残忍地塞给我“青春”这个时段,像个不讲理的老头,就那样自认为慈祥地看着我手足无措地接受所有它赋予我所谓的礼物。
但我也庆幸过,我仍然记得那天,初识她,然后她在我的房间里,一起坐在床上,吹着风扇,她的短发飘扬而起,齿唇清楚地吐出:“为什么你的文章这样的深奥,令人匪夷所思。是因为有什么过去,让你感到悲伤吗。”我记得,当初的我,是毫无余力地摇头,坚毅地说:“当然没有吧。”
但我清楚的知道,有,而且是很多。
以至于让如今的我,对友谊这种事情的突然发生的一些插曲,能不手足无措地,有条有理地接受并且处理好它们,以至于自己的友谊不太难堪。
我总是能和她微笑地谈论她们之间发生的裂缝,并且多加评价。我相信,她也曾经有过忧虑,如果我们像她们一样,那该有多难过。我也只是不语,然后微笑着看着窗外的阳光。直到上课铃响。
她们总是爱来找我,告诉我她们的忧愁,告诉我她们的裂缝有多难以缝补。我也只是用自己的领悟劝解她们,何必让自己太累,只要好好的处理一切,就不会一件小事都闹得不能让自己过活。
她们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垂目,说,你真的很适合去做心理医生呢。
我一直在遥遥的远望自己所期盼的光年,好让自己内心不再那么的凄凉。
记得天涯吗,那个文采十足的女孩子,她的家庭那么复杂以至于让她无奈,她和她的小塔之间总是存在着一条芥蒂,一条理不清也扯不开的红线。她的优雅一直是我所羡慕的,就像林塔那般羡慕她。但是我却深深地知道,如今我的性格是无法做到像我笔下的她一样的,所以我只能创造一个自己想成为的人,让她去帮我成为一个优雅的孩子,让她去帮我过完她所有的青春或者童年。但我清楚,她的童年是她文笔兀然成熟的关键,是我让她这样悲伤,当然,我也自责,我也愧疚。但是这是属于她的,她不能躲,只能接受。
记得夏妙吗,有些朋友总是问我为什么让她过早地死去。但我也只是回答,我和饶姐一样,太爱自己笔下的她,所以不能不让她死去,过早地去到那个美好的世界。我深深的在恐惧,我怕自己毁了她,毁了原本自己所要的她。但我也不得不让她成为一个坏女人,一个坏的彻底却善良到无可救药的女人。说实话,我一直不喜欢伪善的人,我觉得他们的存在简直是对上帝的侮辱。但是我希望夏妙是个伪善的人,而且是我不讨厌的伪善。尽管她的接近给了林塔希望,尽管她的离去给了林塔无能缝补的伤口,尽管她的目的与后来她存在的意义成反比,尽管后来的所有,她都不能再参与,但是我坚信,她永远在林塔的心里,活的鲜明而又真实。
记得莫莫吗,那个干净明亮女孩,一直是我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想,如果我有一个妹妹那该有多好,她会扯着我的衣袖跟我撒娇,她会告诉我她想吃棒棒糖让我跟她一起去买,她会在发烧的时候告诉我姐姐我好难受,然后很乖很听话地和我一起去医院,我们可以彼此相依为命,我们可以不靠任何人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我们可以有各自的理想,我们可以拥有很多很多,只要我有一个妹妹。我不会像我哥哥欺负我一样欺负她,只是会偶尔地逗逗她,看她生起气来或许会红的像番茄一样胖胖的脸颊,然后我会拥抱她跟她道歉,最后我们会笑得很开心,甚至在床上打滚。但是过了很久我仍然没有成就这个梦想,所以我很讨厌别人与我非亲非故就叫我姐姐,听起来让我像针刺一样的难受。于是,我创造了莫莫,我想有人代替我虚构的妹妹,我想让林塔对她像我对她一样的美好。我一直希望莫莫是幸福的,可能因为林塔,因为很多东西,她会幸福,在某个正午,她会笑的很漂亮,眼神里无法抑制的幸福。到时候,可能我会跟着她一起笑起来。
记得许欢吗,从一开始就被我冷落,到最后的热爱,像热爱自己一样,把所有情感倾覆于她。因为不忍心看见她走向夏妙的后尘,在灰尘飞扬的年代里,用一双绝望的眼睛看着我,像数月前做的那个梦一样,在那个梦里,她笑的很清澈,只是吐出的那句话太令人心疼以及毛骨悚然,看着她优雅的薄唇轻轻地说出那几个字:“我想和你一起死。”说实话,从那时候起,我就想倾覆于她我想要的幸福,无论会不会得到报应,无论是不是真的像她所说,我都会让我最爱的所有人都走向我安排好的未来。我知道这样有些残忍,但始终不甘愿让自己拙劣的笔法污损了她,不忍心看着她在“暧昧的酒吧空气里游弋自己浑浊的眼神,吐出每个心碎的音调,忍受现实的残忍以及婆娑”,我想,我终究是太过喜爱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描写的那么令人爱怜,却也是在某些时候忍不住捂着胸口心疼她的那个原始的我,我就是这样,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的,看着我自己的思想,看着我自己飞跃般的手指创造出她,让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依恋她,无法离开她。想象中,她会拥抱住我,然后像那个梦里一样反复播放,她只是优雅地说,“我想和你一起死。”
记得Younger吗,那个成熟魅惑的男人,将自己的心认真地放在了夏妙身上,却要忍受她不顾一切撒手离去的波动,或许他从来没有爱过许欢,也或许始终是依恋着夏妙给予他的温暖,但却不得不承受许欢的生死平缓,只因为可能他觉得,这个女人,像极了夏妙,又或许夏妙从来都不是她,只是他误把许欢当成了她。或许从始至终,许欢都是被欺骗包裹的那一个,但是就像她所说的那样,“他一直都不知道,我有多了解他。”所以,不要阻止许欢,这是她所甘愿的。很多人都以为她是那个傻傻地热爱的那个,殊不知她一直聪明地知道所有的事情,只不过装作不知道比冷静地剖析还要令人心疼,所以,我想让Younger爱上她,可是Younger却是一个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成熟男人,我只能无奈地看着他将心放在夏妙身上,却也贪恋许欢对他的喜爱。或许,你们可以想象,在某个黄昏日落,他会真正爱上许欢,然后,变成彼此之间最浪漫的热吻。这同时也是我无法控制的呢。
记得里宸吧,那个背影修长干净的男孩子,我只是在某个躁动的时期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么一个人,沉稳安静平和地走着路,他的背影会很好看,会给人一种安全感,一种像我父亲给我的安全感。然后,不管我有多么不安,多么不高兴,多么烦躁,只要跟在他的背后,我的心就会很快地安静下来,然后享受那一段寂静。我一直希望这个人是我的哥哥,因为我的哥哥也常常给我一种满足的幸福感,或者是想爸爸一样保护着我的安全感,他也有很修长的背影,也会在有的时候跟我玩的笑得很好看。里宸一直是支撑着我写下去的柱子,我一直记得他的道歉手礼,我知道林塔内心柔软的地方被他触动,然后无法自拔地依赖。只因为她印象中,最深刻的也仍是那个道歉手礼吧,如此坚定,如此坚毅,如此触动人心。
我想我终会遗忘的是白夜,以及刘若晞。在我心里,她们一直是一片巨大的污点,笼罩了一方土地的黑暗,在一个泛着绣绣血气的铁罐子里自娱自乐,将自己的所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欲望强加在别人身上,变成了他人不可重负的负担。这就是她们两个,为了爱自私到无可救药的两个女人,在这个世界用自己庞大的思想欲望编织一个个悲剧,然后像个幕后者一样笑,一样高兴,只是因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却,我很高兴有人可以看见白夜背后的脆弱,为了爱奋不顾身的女人,而刘若晞,却是一种扭曲了的单纯,只是为了自己,为了母亲,不择手段的女生。但是,我也甘愿遗忘她们。她们的结果就是在别人的回忆里慢慢泯灭,最终变成灰尘,不留痕迹地离去。
还记得林塔吧。那个干净却浑浊的女孩,她总是遥遥地望着她所在乎的人们的背影,她总认为自己无法成为如他们一样干净透彻的孩子,她总是以为自己是唯一能守护别人的人,而无法让别人安心地守护。但是她似乎总是没有看到,她的周围围成了一个圈,她的天涯,她的夏妙,她的莫莫,她的里宸,她的许欢,亦或者还有她的父亲和她的Younger,还有她早已死去的母亲。她仍旧拥有很多很多,只是她从未发觉。她总是认为自己是最苍白的那一季的爱,但是她没有看到她的天空,被她的他们所堆积起来的色彩斑斓。她或者看到很多,但是却没看到事情的根本,她或许记得很多,可是却也遗忘了一些极力想让她记住的人。她总认为自己坎坎坷坷地走完自己的年少,但是她没看到,她所走的羊肠小道上,是他们为她铺好的一条彩石的路,她总认为自己是孤军奋战,为了她所在乎的他们,但是她没看到,她身后的军队是如此的强盛,她想保护他们,却无法抑制的总是被他们保护。这是她所惊奇的遗憾。
他们一个个,如此鲜明而又花枝招展地活在如此鲜彩的世界,他们彼此微笑着,笑得是如此的令我嫉妒的明媚。在我笔下的他们,或许是多么爱笑的孩子。可能有一些人,会单纯的觉得他们有多么的幸福和美好,但,或许只有我知道,他们的内心有多么的疼痛,他们一直努力让自己的青春充满欢愉的暖色调,却总是闪失的增添上原本不想看到的一笔。
他们围成一个圈,圈子的中心是他们所热爱的女孩,女孩在自己的脚边划了一个圈,但总是把圈外守护着她的他们至于盲点。她忙活着,不亦乐乎着,在自己划下的这个圈里写下她所想守护一生的人们,并难过地微笑着给他们最温暖的阳光。可,置于盲点里的他们却充满着怜惜,看着她。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看着她难过看着她悲伤。她总以为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却终将躲不过宿命的纠缠。
她以为的有很多很多,她甚至有时候还会文绉绉的想着独自一个人承受所有,让她所希望幸福的他们遗忘这一切后,再一个人逃离,远远的逃离,很多很多她不想面对的事情。
尔后,她的世界或许会被很多光明所照耀,但,她却总是认为自己生活在暗地里。然后慢慢,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逃掉所有事情,但是,很多残忍仍然需要她去面对的呀。
尽管她捂住耳朵,大声喊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很多很多时候,我都会疑惑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追求一些什么,我现在所做的到底对不对。
这么多个问题,常常在我静下心来发呆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的蹦出来。解决完这个,另外一个会叫嚣着让我面对她。
或许我一直口口声声说我不喜欢林塔,所以我并不怕把她写得太糟糕。但,我却一直清楚,可能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她内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一直想逃避,她一直都想逃到没有人的地方去,然后,一个人执着努力的,过自己的生活。但,我更加清楚,这些,都是她逃不过的命理,它们那么醒目那么不断地,在提醒着她不能够逃。她是一个如此聪明的女生,可是,她却丝毫不为她的聪明而感到高兴,反而却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想面对就以为可以不用面对。
当然,我最爱的,仍然是夏妙。我喜欢她的霸道强盛,就像一个真正的生命一样,鲜彩的活在每个人的心里,我喜欢她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却也因为爱情丢失了一切;我喜欢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令我爱得无法自拔,我喜欢她,因为一件小事就可以闹的天翻地覆,却也可以因为自己所爱的人安静下来,忧伤起来,难过起来。我更加喜欢她,在意识到无法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时,心中的委屈,心中的难过,导致她在夜里无端端的哭出声来。
我都懂,没有人比我更懂他们和她们。
我也一直和很多人一样,微笑着看着她们皱着眉头纠结着思考,微笑着看着他们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站在阳光下一起大笑。
我很怀疑,自己能否一直按着这个道路走下去,然后,义无反顾,就这样向前走,一直走,不回头。
心里有一个伤口,一直在提醒着我,一些不能面对也不该面对的事实。那个伤口,不能碰,不能碰。一碰,就会痛。
写完左边,我仍然是一个小孩子。我仍然会为一些事情纠结着心疼,我仍然会跟哥哥们一起看鬼片然后抱着枕头毫无顾虑的尖叫,我仍然会在高兴的时候不顾形象的大笑,我仍然会在难过的时候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我仍然,会为了遗忘了很多事情而感到不知所措,也会为了突然记起很多事情而皱紧眉头。
我想我一直在担心,我可能就这样会毫无知觉的老去。
但,我当然是比很多人都要年轻的呀,只是,我似乎就这样过去了我这有些色彩的十六年的生活,我能够对一些大人们说我不是小孩子,然后仰起头意气风发地继续行走。
就这样,为一些人一些事,慢慢的微笑复苏,像冬眠的动物一样,在春风洋洋得意的吹拂而来时,慢慢的苏醒。
相信我吧,如果我看似在沉睡,请不要担心,我只是一直在向着那个,我一直企盼的光年所前进。
感谢你们,一直如此毫无意义的支撑着我,写下去,走下去。
这条光彩的路,就是我所行走的光年。
我所企盼的光年,在何方,在远方。
小柴。
2009年9月13日。
于深圳。亲笔。
(选在今天发这些,只是想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小柴同学,祝你踏入青春年华的第一天,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