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娜脸色苍白,神情激动。她忐忑不安地想:“他会说什么呢?这是闹着玩的吗?自己的五个孩子已经够他受的了,他每天起早贪黑地出海打渔,不就是为了自己和五个孩子平安成长吗·?可现如今,因为邻居死掉了,我就得帮她照顾她的孩子,不顾自己家庭的安危?我没有义务为她照顾啊。但我还是做了这件事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桑娜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要是,要是,以后因为多了两张嘴,家里的粮食不够该怎么办啊;要是我和他们两个小家伙产生了感情,该选择自己的孩子还是他们呢;要是丈夫为了填饱九张嘴而不顾惜身体地劳动,最后累垮了身体,我也成了寡妇,那悲剧,不就再次发生了吗,那时候就得不偿失,并且无法挽回了。”
这时,门被屋外的狂风吹动,发出了嘎吱一声。
“是他回来了?” 桑娜一惊,从椅子上跳起,“不,还没来。为什么我会对声音这样敏感啊!”桑娜继续想着未来:“要是以后他们不懂感恩,妄图独占食物时,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把他们赶出门外,让他们自生自灭?还是委屈自己,牙掉了咽进肚子里?要是他们醒来后没有发现妈妈,跑出门外寻找亲生母亲,那我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这时我们应该花费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冒着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风险去努力寻找?还是安安分分的不管不顾、昧着良心仿佛事不关己地坐在家中?就算他们平平安安的长大了,那以后他们食量增大,只凭丈夫一个人打渔也负担不起啊。不管怎么想,我这么做都是有问题的。但是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个感性的声音告诉我必须把他们抱过来,不用想以后,只要做好当下。”
这个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桑娜的沉思。这声啼哭声就像一个信号,将所有婴儿都吵醒了。桑娜赶忙把最先哭起来的那个小孩儿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并且手忙脚乱地把被子给其他小孩儿盖好,唱起了童谣。“这样下去我会更累的。为什么把他们抱过来啊?就算我能承受住这样的疲劳,那他也有可能不同意,把后来这两个小孩儿残忍地扔出家门呀。这样做我们不就成谋杀犯了吗?我真是自作自受。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为了这两个不是亲生骨肉的小孩,和他吵架吗?他会揍我的。也是我自己活该!非要多管闲事。但怎么说他们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啊。难道将他放任不管,在寒风中死去吗?我的感情不允许我这么做。这次,我来做决定。就算他不同意。我也要留住这两个小孩,不让他们受到伤害。即使未来有可能会有困难,比如没有粮食、没有衣服、没有关爱。不过这还没有到未来啊,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对吗?也许是好的结局啊。他肯定会反对这件事的,他会生气,会揍我。怎么办呢?嗯,为了原则、底线,揍我一顿也好。”桑娜一直坐在火炉旁一张木椅子上独自思考,有愧疚,有害怕,也有自豪、忧虑。百味杂陈,让她几乎化作了一座雕像,想着丈夫来后该怎么交代才能保住这两个孩子。无论失败或成功,她都要努力去争取这两个小家伙的“生命权”。
指导老师: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