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车里静悄悄的，仅有的几名乘客都低着头，让车内显得更加空荡荡的。林绵的心里也空空的，好像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找不回了。
像禁不住诱惑般，林绵顺着倒后镜看到了二舅的背影。他的背不像记忆中那么直了，步伐也有些缓了，忽然地，他弯下了腰，肩膀在风中微微颤抖。眼前的景物模糊了，时光疾速倒退，林绵忆起了一段封尘已久的过往。
那是林绵五岁时的事情，那时的二舅对林绵来说，像父亲一样宽厚温和。那时，二舅在镇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年轻小伙，身强力壮又老实可靠，所以镇上人们有什么事都会找二舅帮忙。一来二去，整座城里的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名热心善良的年轻小伙，也知道他十分疼爱他的侄女。那天下午，二舅照旧和林绵在院子里玩游戏。林绵最喜欢二舅背起她转圈圈，所以当二舅弯下腰时，林绵很自然地打算爬上去。“走开！”二舅狂吼一声，声音里带着些不自然的疯狂，他用力推开林绵，整个人颤抖地跌坐在地上，不时地手舞足蹈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年幼的林绵吓哭了，她呆愣地望着平日温和的二就发狂似的在院子里奔跑。二舅似是看不清前面的路，一头撞在了院子的墙上，剧烈的疼痛似乎让二舅清醒了几分，他挣扎着大声吼道：“快走开！”然后又像被某种奇怪的东西控制着，疯狂的摔成院子里的物品。被吓呆了的林绵，连哭声都止住了，反倒是一下接一下的打着嗝，她眼睛紧闭着，死死地躲在柱子后面，完全不敢相信平时对小动物的耐心得不得了的二舅，居然疯了似地摔东西。“……嗝……嗝……嗝”林绵拼命地想止住嗝声，却还是无济于事，害怕、慌乱充斥着林绵，她第一次感到无尽的恐惧和无助。紧闭双眼的她被黑暗笼罩，在惊恐中昏了过去。
“轰隆”一声，大巴紧急刹车，司机愤愤的骂声将林绵从回忆中拉回。她睁开闭着的眼睛，发现自己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抖，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那个发疯的下午，仍旧是林绵心中解不开的心结。她害怕下午灿烂的阳光，害怕空空的院子，害怕东西掉落地板破碎的声音，害怕一个人独自在黑暗中……她害怕一切会勾起她回忆的事物，因为一旦回想起，便是噩梦。已是差不多五年，没忆起过这件事了，没想到，一个佝偻的背影，又一次唤起了内心深处的恐惧。她记得那天以后，二舅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喜怒不定、阴沉冷漠、疯狂而又颓废。
“小姑娘，你没事吧？”司机关心的目光顺着倒后镜映入林绵眼中。
“啊？”林绵轻声一句，然后才反应过来，“……哦，没事没事。”
“小姑娘，你是不是晕车啊？我看你好像不是很舒服啊，一直闭着眼睛……”司机大叔关怀的话语再次传来。
“……没有，就是……做噩梦了。”林绵轻声答道。
“哎呀，小姑娘，这梦都是假的，不用怕的”司机大叔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好好休息啊。”
“嗯，谢谢。”一股暖流流过心房，一向不善言辞的林绵主动道了谢。
也许是路上太过寂寞，也许是看着林绵太孤单，司机主动和林绵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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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好像也没能解谜。只能继续问问题啦
二舅发疯了？可前文他又看起来很正常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司机大叔又会跟林绵说什么呢？
未完待续……
DANXUE 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