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泓清泉从琴弦间流出,如山间的溪流般清脆,如百灵鸟地歌声般婉转,如莲花般典雅,如丝绸般顺滑——这,就是《卡农》。
《卡农》曾幻化为阿姆斯特丹纯净天空映照的《雏菊》,用景致至美敲打女孩画笔下的麦田。它是铅色天空中飞过的青鸟,留下孤寂悲凉的影,也是骄阳下放肆的雏菊,在最美的时刻怒放,盛开后凋零,转身而逝,留给麦田一个温柔的侧影。
小时候,我也曾经拉过《卡农》。
只是我从前拉的《卡农》要么死气沉沉、毫无灵气,要么太过于激昂,而且技术还很差——换把跟警笛一般,琴音一点都不准,琴拉得像是在锯床腿。而且,我拉的还十分浮躁,与《卡农》其本身典雅、潇洒的志趣南辕北辙。每次听到那些演奏家们演奏的优美的《卡农》,我都羡慕不已。
为了让我的《卡农》也能表达出那典雅、潇洒的情趣,我孜孜不倦的练习。不论作业多少,我都会挤出一点时间去练习;不论生病与否,我都会用意志支撑着去练一会琴。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我一遍遍地练习,各种技法被我一个接一个地掌握,音准、音质、乐感等难点被我一个接一个地解决。我的努力一步步的打好了技术的地基,我的汗水一点点在稳固的地基上筑起了一座座巍峨而壮丽的高楼。
现在,我再一次拿起小提琴,带着那典雅而不失潇洒的情趣,演奏了一曲《卡农》。
右手平稳地沿着一条笔直的线拉动了弓子,左手柔和而准确地摁住e弦一指的指位,并轻轻的揉弦,一个个动听的音符便从琴弦间蹦了出来。琴箱随着旋律歌唱着,时而优雅,时而洒脱,在低潮时喃喃细语,在高潮时引吭高歌。最终收尾于一个典雅的“fa”,令人回味无穷
这首《卡农》,低潮时犹如一个温柔的淑女在溪流地伴奏下翩翩起舞,好似月宫赐给人间的天籁之音;高潮时又如同一位王子,在月下舞剑,典雅而不失潇洒。这首《卡农》本就如同令孔子“三月不知肉味”的《韶》般优美,再融进我孜孜不倦的努力,令人放空自我,陶醉其中。
当年不堪入耳的呕哑嘲哳,如今美轮美奂的阳春白雪,这都是我不懈的努力所造就的。
这一首《卡农》,令我享受到了一曲天籁,更令我品尝到了经过努力而成功这世间最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