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最后一丝阳光打在大地上,把路边的栅栏照得锃亮,偶尔可以闻到一丝花的香气,混杂着一种麝香,那便是记忆的开始…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外婆房间门口,生怕吵醒了早己入睡的外婆,刚推开一条门缝,便听见稀疏疏的响声,只见外婆左手正撩起半边衣服,右手拿起一张已经泛黄的麝香膏药,正准备贴上见我进来,手停在了半空。我躺在床上,背对着外婆,闭了眼,想快点睡着, 但那股略带苦涩却让我着迷的清香,轻轻挽住了我的回忆,慢慢展开。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帮外婆贴膏药,每次帮外服贴膏药的时候,我都要拿着他闻了又闻这个味道,像红糖姜茶,不算浓。先是微苦,在便是一股子甜味儿。而外婆便会催促道:“快别玩儿了,外婆痛着呢!”幼时的我说来也是机灵,总能顺着外婆的手准确地找到外婆腰痛的位置。我仔细又有些庄严的撕下膏药,然后贴在外婆的后背上。被我撕下来的那张纸,我也舍不得丢掉,拿起来在鼻子上反复的嗅。这淡淡的味道,对我而言,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好像每次闻都能闻出点不同来似的。
想到这里,我坐起身来对外婆说:“我来帮您贴吧。”外婆轻轻地笑了一下,点点头,我拿起外婆身边的那张膏药,曾经的只小手,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握住那如枯树般的手了,而我却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找外婆腰伤的位置。
彼时的我从未关注过外婆扶一时深皱着的眉头,也没有关注过外婆要上因膏药留下的一个又一个红印。
“哎呀,彤彤长大啦…”外婆给我的是一句句欣慰的感叹,在这感叹中,既带着无限的欢喜,又带着对过去无限的留恋。
我并没有像小时候一样去嗅那张纸,我知道这淡淡的清香早已将记忆浸泡,我的外婆就是这样辛苦操劳,兼顾着两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