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随和,穿着也很随意。拿着一个装水的大玻璃瓶子,满校园的游走。如果你看到他时,时不时的咕咕噜的喝上几口水,还要用他那只装满水的瓶子去浇灌花草呢,呵,这可不就是个花匠吗
嗯~这位花匠最近因为天气太热,去理了一个大光头,前额头就像清朝男子的额头。阳光照上去还可以反光。用他的话说:“我这是聪明绝顶。”一对贴边耳,半大不小的眼睛。看起来平平无奇,谁知道皮表下曾有着有趣的灵魂。花匠喜欢诗歌,有着文人不可言说的浪漫。这位老头子搞怪,幽默。我们的所有花匠中我最喜欢他。
春耕
—初见
这位花匠从初中的花匠手中接过了我们这些未发育好的苗子。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从苗圃的门口走了进来,站上讲台,放下自己的杯子。扫视着我们,带着一点审判,带着一丝好奇,还有点点的笑意。随后跟我们说到:“同学们,我就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了,不出意外,你们未来三年的语文老师就是我。”他的那神采奕奕的眼神,搞怪的语气,有趣的话题,打破了初见时的陌生。在花匠的引领下。我们愉快的度过了第一节课。
花匠同我初中时的花匠不一样。我初中的花匠是因为年轻的女子。她热情,活力,每天都有着花不完的精力。但是她太热情了。我们这些苗本就不是很好,这下更是颓极。而他可就不一样了。有着年岁打磨下的沉稳。不慌不忙,不急不躁。跟我们施着诗文的肥,浇上阅读的水,充分晒好每一分名为佳作的阳光。我们慢慢扎根,慢慢成长,隐隐有着绿色的苞。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夏耘
—久伴
天越来越热,我们这些稚嫩的花终是熬不过这热浪的袭卷。每一个人都昏昏欲睡。化作垂钓的人,头做钓钩,没有鱼儿上钩。花匠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这样。他也不说穿,只是道:“同学们,这篇文章好啊!来,我们一起朗读一遍。”我们强打起精神,撑起眼皮,有气无力的同花匠一起读。起先花匠的声音最大,也最投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他轻声的读着,仿佛琵琶女被他呼唤了出来。羞羞怯怯,琵琶遮面。他看着前方,透过时光,看到了琵琶女,眼神交流,露出笑容。突然语速加快:“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花匠的眉头紧皱,眼睛微闭,语气中透着苦涩。这两句诗好像勾起了花匠的平生不得志,有抱负未成的遗憾。我们的心中也涌出点点悲伤。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然清醒,那花匠带进他的世界,那有着他的过往,对未来的期许,希望与失望交织,过往与未来相撞,有一丝荒芜,但又充满了生机
秋收
—互通
今天花匠的情绪不是很高。看这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又感觉有什么地方有着说不出来的违和。花匠照常进了苗圃,造成喊了上课,照常就我们打开书,但是就是有着一丝怪异,大家也都察觉了出来,这使得空气中的气氛有一丝凝重。后来我发现了,花匠做题时心不在焉,一道题看了很久都没有移开视线,平时瓶里的汤,也没了。领子也没有整理,下巴上了,还有没关好的胡渣。最重要的是平时的热情,今天就相当于被水泼灭。大家也不说话。配合着花匠。该做题时,做题。该回答时就回答。带着清肃,不言不语,相对默契。
后来听说是花匠家中的有一位亲属长辈去世了。因为路途遥远,疫情还未结束,不便回去,难掩情绪有些失落。不过我想花匠大概是没有事了。因为我又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神定气闲的样子,讲解题目的自信,以及他自成门派的幽默,一如既往。
冬藏
—珍藏
花匠再过几年就要告老还乡了,要回家乡享受天伦之乐。他就带着他的幽默,他的搞怪,他这一生的成就回家了,嗯,我也会是他辉煌人生中的一朵小小的花,是的,花匠在我的心中是无可代替的。他的技法高超。讲解生动,不愧是一个良师。但我就要毕业,我将走进新的天地,遇到其他花匠。但我以后还能见到这样,妙趣横生,引人入胜的老师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那般舍不得他啊。
要是时光能够慢一些,我们的是师生缘还将继续,我还可以继续做花匠幼嫩的小苗,花匠还可以是我崇拜的花匠,花匠还可以为我浇浇水,施施肥,若是时光可以慢一些,那么现在的一切都还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