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潮生。
我坐在海边的礁石上,一整夜。没有海鸥,没有大雨,没有鱼,更没有人。我就这么坐着,看着没有生气的海,死一般的灰暗,像是一段没有故事性的文字。唯一活动的,是那在夜中我依旧明亮的眼睛和规律性的潮水。潮水用铁打的节奏,一点一点,令我屈服,令我相信,在夜里,南海以南,海天一色的蓝,是真的,太阳升起之前,没有灰色。
仍是同样的礁石,上面坐了两个人,一个仍旧是我,一个是我刚结识的朋友。最初,是在前一晚的结束,第二天初始的时候。太阳升起来,海水仍旧那样蓝,我转过头,看到不远处,残留一地的烟蒂,我就知道,同样的晚上,我应该在这里等他。
他熟练的点起一根又一根烟,他不曾看我一眼,但我知道,他微笑着,转向孤独。我回了头,看向房子的阳台,没有灯光,没有梦呓,父母仍在熟睡。
耳边一次性打火机的声音响起,海水依旧没有漫过礁石,漫过脚腕,漫过我的头顶,但我,仍有一种溺水感,像在我这毫无波澜的文字里,慢慢的沉底。他努力地在黑暗中制造一点光,使那烟一点一点装满他的肺,像那只能听潮声而不能看海浪的孤独一般,一点一点的浸满我的心。
抱着手中的《白夜行》,接着打火机的微光,东野圭吾,见字如面。那所谓的白夜,伴着孤独,融入到无数潮声中,没有色彩,没有黑夜,只有白夜。
天还是亮了,我还是慢慢走上了扶梯,眼中,还是熟悉的色彩。
我一次都没有回头,但那样的海,还是如许的蓝。
(指导老师:王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