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年若歌很早就被安排在到年府门外等候出发,因为年北策和年若凉半天还没来,她也不着急,啃了好几个人界的苹果。
下人大多都是逢高踩低的人,见只有她和浮夏两个人,也不搭理,冷眼看她们在马车下站着。
年若歌瞟了这些人几眼,表示都记下了。
过了不久,年北策和年若凉都从府里出来,后面跟着几个训练有素的侍从婢女。
年北策看到年若歌,走过来问道:“三妹,你怎么没去和长辈请安暂别?”
北华试要连考上好久,今年特殊,说不定更久。
“暂别?”,年若歌摇摇头,满脸不解:“没有人告诉小鱼儿啊。”
年若凉一身素白清雅和年若歌一身红色成对比,她仙气飘飘,衣抉纷飞,气质出尘。
她淡淡一笑道:“三妹可是着急看北华试?”
年若歌也跟着笑道:“没有啊,早晚都可以看的嘛,是真的没有人让我去拜别,她们让我在外面等着。”
像怕年若凉不信,年若歌特意指着周围一大片年府的下人,表情很认真。
不要搞得她很没见过市面一样,笑里藏针的美人,再美她也不会怜香惜玉的。
年若凉依然波澜不惊,并没有被年若歌不按套路的举止乱了丝毫方寸,反而忽然像好心提醒道:“欺主的奴才是该罚的,三妹妹断不能纵容她们欺负到你头上。”
年若歌刚想回几句,就听年北策道:“好啦,欺主的奴才都留不得,三妹是我们妹妹,这点事回头我们处理了便是。现在还是赶紧去初试地点,免得迟到了。”
年若凉看一眼年北策,眼里划过什么,淡声道:“大哥怎么也急了,算算时间,总是不会迟到的。”
年孙策摇了摇头,看不出在想什么,柔和地看着两个人道:“上车吧,不要想太多,保留精力应试。”
都这么说了,年若凉和年若歌也不能说什么,三个人都上了马车,前往今年北华试的第一场试炼之地——灵虚秘境。
说来也巧,这个秘境就在枫雾之森内部,这秘境一直被万古独无业秘密占有,很多生灵都是刚知道有这么个秘境的,连秘境在哪都不知道。
想进枫雾之森,自然是不能做马车的,年若歌,年若凉和年北策三人下来,让侍从和婢女都回去。
参赛是不能带多余的仆从的,除非你有办法把仆从也变成参赛者,就好比现在年北策身边的侍从年高。
那是年府特意培养出来跟在年北策身边的侍从,年纪轻轻,境界却不在年若凉之下,实力为定境中阶,可谓是相当罕见的天才,据调查是年邢曾是是年高的救命恩人,所以年邢将其安排给年北策后对年北策格外忠心耿耿,别无二心。
“阿策,这儿。”
一蓝衣俊朗少年北策招手,“先过来这边。”
年若歌一看,瞬间知道是谁了。
齐皓,北国太子殿下,她名义上的未婚夫,那天“拜访”她的梁上君子。
年若凉表现得很淡然,和年北策一起向齐皓走过去。
年若歌看了下周围,发现参赛者分为了不同的阵营,都停在了枫雾之森的外围。
“丫头,你的伤都好了?”
齐皓看见了年若歌和一直在她身后的浮夏,态度还算可以,继续问道:“月卫也跟你来了?”
“额……”,年若歌眨了眨大而黑黝黝的眼睛,指着齐皓开心道:“大哥哥,小鱼儿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那个……”
“对,本殿就是北国当今太子。”,齐皓打断年若歌的话,咳了一声,“你这么弱的小丫头,试炼的时候可别乱跑,到时候我们是没空理会你的。”
“殿下不必担忧,在下会照顾舍妹的。”
年北策拱手道:“殿下,在下和小鱼儿毕竟没有修为,届时可能无法助力北国了。”
齐皓点头表示理解,又好奇道:“小鱼儿?本殿倒有些好奇,丫头,你为什么自称小鱼儿啊?”
“噫?”,年若歌顿了顿,一脸理所当然道:“因为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齐皓沉吟一般,“倒是有趣,本殿可一直觉得你一点也不像在乡下长大的孩子。”
年若歌儒儒的声音显得很可爱,很自然地问道:“什么不像?”
年若凉在一旁轻轻笑了声,仿佛懂了齐皓的意思,摇头道:“皓哥哥可别欺负我家三妹,什么像不像,还不都是些偏见,哪里乡下长大的孩子就会举止土气?”
“这倒是。”,齐皓若有所思,俊朗的五官透着傲气和自得,兴致勃勃地对着年若凉道:“凉儿,本殿听说你的境界已在入境巅峰,待会试炼可别和我计较身份,只管全力以赴。”
“是。”
年若凉眼中星星点点,格外夺目。
年若歌看齐皓毫不察觉,顿觉好玩。虽然知道年若凉喜形不外露,但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尤其是眼底不自觉的温柔。
齐皓可以啊,征服了一个不差的姑娘。
说实话,年若歌并不会因为对方是敌人就贬低对方,她看人无关善恶,无关立场,只看实力。就实力这一点来说年若凉是真的不差。
“在想什么呢?”
慕容连乩面无表情地从齐皓身后走过来,明明一身阴冷,却捏着年若歌的脸,好像和她很熟一样。
年若歌感觉到慕容连乩的力道相当大,捏得她脸上火辣辣的,当即用力一把拍开慕容连乩的手,揉了揉自己脸的。
“你是不是有毒啊?”
年若歌有点无语:“不许你碰小鱼儿!”
年北策疑惑地看着两人,带着探究,“慕容兄认识三妹?”
“她长得像我府中的肥豆。”
“小鱼儿不认识这个坏人。”
年若歌和慕容连乩几乎同时别开头,年北策看在眼底,没有深究,只是温和地说了一句,“舍妹年幼,若是有不足之处,还请慕容兄勿怪。”
慕容连乩深深地看了眼年北策,像要看出什么。
“没什么见怪的。”
语气一如既往地冷中带着阴邪和运筹帷幄般的从容稳当。
年若歌一脸不和慕容连乩计较,嘟着脸看向别处,发现对面几大主要阵营外居然有江砚归。
他怎么也来了?
年若歌看江砚归一个人平静地看书,完全无视四周的变化,顿时不觉有趣。
莫不是还是个书呆子?也不怕手无缚鸡之力让人给生吞了,要知道能来参加北华试的五族可都不是泛泛之辈,除非他也像年北策一样有背后的势力保护?
年若歌想想总觉得不对劲,怎么也查不到的人族忽然出现在北华试中,而且身为考官之一的她居然并没发现试炼名单上有他,是他根本不叫江砚归,还是她疏忽了其他东西?
“喂,大哥哥,你为什么在这里看书啊?”
年若歌不知觉走过去,扯了扯江砚归的袖子,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江砚归给她一种亲切感,让她不是很想算计他。
江砚归顿了顿,没想到会有人来和他说话,于是轻轻合上书,看向年若歌。
他黑色眼瞳里幽深而专注,带着一种轻松和睿智,像在回想何时见过年若歌,然终没有忆起。
“小小姐,我们认识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一种温文尔雅的书卷气息偏偏还带着淡然,让他在所有人中格外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