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窗帘,竟然又是一个崭新的天,昨天还死气沉沉的鬼天,今天突然变清新了。深吸一口气,嗯,味道不错。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妈!我的牛奶呢?”我穿好衣服后,就来到了厨房。妈妈已经穿上围裙开始弄早餐了。“老猫,你的牛奶给你表哥了!”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我摇摇头,飞奔了出去。
我无聊地穿梭在紫雨街上,原来别人都比我起得早啊。我郁闷,仰望天穹,不禁想起了那个被我记忆沦没的艳阳天。
封尘依旧的记忆敞开了。那好像就在昨天。我、表哥,还有表姐。
“喂!”我叫着表哥,“你说,你想回家吗?”表哥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我知道,他很矛盾,他毕竟是被他继母赶出来的。表哥抬头张望着什么,我没再注意。
我转过身,对着身旁的表姐小声问到:“你呢?”她漠不作声,我知道,她想回去,虽说母亲不是亲生的,但父亲毕竟是亲生父亲啊。
但她竟然答到:“既然出来了,就不回去了,我会跟哥哥混一辈子的。”表哥摸摸她的头,轻轻笑了笑。我窘地不知说什么好。我低下头,继续和他们漫步在紫雨街上。低头看着地上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滴液体掉在了地上,我以为在下雨。但后来我才看见,其实是表姐心里在悲伤。
真是很不巧,偏偏在这时候,天灰起来了。象我们仨的心情,一样,好无生气,街上没多少人。偶尔会从我们身边擦过几个路人,但是,路人始终是陌生人,他们都很安静,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他们都很乖。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表姐他们明明想回家,却不愿回去呢?难道,这很快乐吗?
我们就一直在街上走,走到了天边,走到了尽头。
我想转折,而他们却停止了踱步,他们很有节奏的蹲下,然后坐在了厚实的滩地上。我们都看着没有夕阳的西边,今天,那边是有点沉重。
我们都一齐沉重着。
我也陪他们一起坐下了,洱海边的滩地上稍微有点凉。我转过头,看着表姐的侧脸,真得很美丽,一种凄惨的美丽。微风掠过她的发梢,丝发吹动,很动人。我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或许是我的错,不该让她想这个问题。这使她很为难。
突然表哥说,“承紫、花青,你们听说过吗?在乌云大块大块布在洱海上方,同时岸边很寂寞的时候,向洱海许愿是灵的,应为这个时候的洱海很寂寞,你只要陪陪她说话,他就可以答应你任何可以实现的愿望。”
我和表姐都无语。
回家的时候,我们三人并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着,肩并着肩,但是,我的肩永远高过他们,因为,他们的负担永远都比我的重。
我们就这样回到了家。
我打开门,发现,小鱼和表哥的父母就坐在中央,我早会猜到的。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乖巧地叫他们“姨父、姨妈”,我只是和承紫承清他们一样沉默。我微微扭过头,去看表姐,她的泪已经坚持不住往下掉了。她很脆弱。我们等待着姨父的决定,会带走承紫他们吗?
西宁哥是被姨父赶出来的,表姐发了誓要铁了心跟他哥一辈子的!
但姨妈先开口了:“阿宁,嗯,承紫,你们想回去吗?”表哥没有动摇他的决心,男孩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表姐呢?已经迫不及待地投向了她爸爸。我听见表哥的心彻底地碎了。
因为,表姐放弃了她所说的承诺“跟哥哥混一辈子”。
我回过神来,表哥已经充满笑意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两个月后的一天,从一个遥远的地方来了一封信:
姨妈、姨夫、花青弟:
你们大家都好吧?
我在西宁,一个和我名字一样的地方,从小我就梦想着来到这里,我已经19了,考上了大学,但比青海大学好得多,我拿着上海同济大学的录取书来到了青海大学,那里的老师对我很好,我几乎学费都不用交,都以奖学金的名义交好,而且我的饭卡经常的是满的,托同济的福,这里的人都认为我是人才,呵呵。
我打算留校工作,为建设大西北做些贡献。
我现在在一家外国公司的青海办事处工作,这里的人很纯朴,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
祝 都好
司西宁
2004.9.5
表哥,我不知道,你向洱海祈祷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