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天转凉,满山红叶不凄凉。
寻声而至,是一片火红枫林间一抹亮色。
说是亮色,也就是与这艳比朝阳的火枫林形成鲜明对比。说是天转凉,可这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相比之下,此时这天还算燥热,藏匿了满树的蝉声叫人好生心烦。
瞬时轻风而至,随风簌簌而起的是那鲜红的风叶子,亦摇起佳人鬓边青丝,便顺势牵起轻薄的衣角,须臾间又勾起轻薄剔透的发带,再悄无声息的落下。正巧勾的发带尾端的精巧小铃铛晃了三晃。
她步子纤巧而轻,似是怕惊扰到什么东西似得走的不匆忙。
恍惚间,一旁翠绿尖儿上的一撮儿白倏忽飞走了,末了还竟不忘在她头顶乌鬓上停留半刻。
她这才转过身,一个不注意,那小飞蛾便溜得无影无踪。她自知无趣,也未在意。
“算了,捉不住你。想着出来也不是来贪玩的,只是逗逗你,嘿,知道你也听不懂。”
“若不是说这南山头上有各色虎豹豺狼,鬼神精怪之类的,我也不用这么小心啊。”一面放下药篮,索性找了块儿干净地方坐下待会儿,“这鬼地方可是一时半会儿的不好出去。”
随说着,眼神便随红枫迁至天边,今日晚霞似火,红艳壮丽,竟将连带头顶的天空都染上一层血色,接着后方的存在感微乎其微的一小片月白,中间便是逐渐过渡的魏紫,由魏紫又变幻成妃色,而后便是大片似血般的夕阳。若是稍不注意,很容易的就能把这片长势奇佳,艳丽奇浓的枫林融为一体。似血,却比血更艳三分。一片红火若线,千丝万缕在更南边汇聚起来,远远望去竟如海天一色般紧密,若说是换成红色倒也还不算违和。残阳有些刺眼,她便索性抬起手遮住眼睛。于是观望着便起身,随手拍打裙子上的土,算看天色欲暮,想来也是要赶回去的时候了。
往前探了几步,便又辗转而回。这才记起已然全忘记了回去的路。这度朔山上满山红枫,亦有嶙峋怪石拦路,又不妨有泥沼怪谭之流,如何能出的去?
不由的心里打起鼓点,纵她颜瑶乐生于山林长于山林,自幼便熟识,可如今这般人生地不熟的窘迫还是头一次遇见,更况师父平日并不随意放她下山,这度朔山南头今日还是头一次来,如何能不迷路?
她随想着便也觉得荒唐,如何竟孟浪至此,不听师父的话,想来想去倒也无法。
“真是……也难得糊涂一回了……罢了,晚间路不好走,这度朔山上古怪事又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如今看来只得找个地方睡下,明早再做打算。”说则说,脸却微红了,原是为自己记不得路百般辩解,却也辩解不过。
趁着天色未迟便打理好了间简易的棚屋,大小仅容一人。随即躺下去。此山白日天气炎热,夜晚倒是凉风徐徐,也是舒爽。伴几声空山鸟鸣,听流水汤汤,木叶簌簌,倒也是惬意的很。
轻呷一口今早起身前采摘的露水,甘润至心。索性枕臂侧卧,闲神闭目,偷得浮生闲。
“唉,不知道此时不回,师父是不是会过来寻。算了,师父让我来寻的那味药还没着呢,回去可如何交代?”
双眉微蹙,眉如远山黛色。
“咦……我记得那味奇药,白天不易见,倒是夜里,能放出幽蓝荧光,且每十五日生全新叶,后十五日叶片尽数落尽,一天多增一片,一天多减一片,药效随叶片所生之数增,所落之数减,且只生于度朔山,叫…… 历草。嗯,相传生于尧舜圣人庭院里的仙草。 ”
抬头望月只见月色流泻,群山静谧,正是十五月将圆时,也亦是这历草药效最盛之时。
“原本就是打着采药的幌子想溜下山的,若是回去没个交代被责罚,正好拿你抵罪,嘿嘿。 ”
“话说回来,这度朔山之南,竟然是海,都是海,那里都是海。真是被本破书也能骗,这么说,这座山,周身都被海围着,那我想出去的计划不就落空了么。不过,我在度朔山上这十五年,师父究竟是怎么生活的啊?莫非,是修仙辟谷之数?不对。师父平日与我一同耕作采药,也没见过他不吃饭啊。不对不对,别瞎想啊。 ”
“完了,这下可还了,被本书耍了。师父是怎么带着我来这连根兽都没有的地方啊!”
啊!苍天啊!我想出去啊!我唯一的希望都成灰了啊!”
乱叫了半天,除却风声万物喑哑。
这座山,四面皆是海。就在这荒山度朔,把我困的严严实实。
算了,没人,还是去找历草吧。
就在这时,突然从两颗大红枫树的间隙里发出
“咔擦……咔擦……”的声音。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我回头便抽出清风剑,竟也没威慑住它,只能怔怔的听着那诡异的声音一步一步接近。
我,自认胆子没那么小,却也是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我举起清风剑,冷月映银刃。
你是,谁?
学生党,只是从小学就开始的一个脑洞,也是我很多脑洞中唯一没有放弃的一个,一直到了现在,也见证了我的文笔由生涩到流畅。还有很多不妥自己也觉得不好,主要是希望大家关注一下,这也是我更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