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近来何想,脑中空空。提笔欲书,却又将止。忽望得“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故断章取义,乱描尔尔。
茶的古意不是茶,而是水。不知是古人认为这水比茶更有韵味,还是认为茶之精华不在茶而在水。这些我们都无从得知。我并不是一个喜茶的人,当然便更算不上一格善茶的人。所得的一些茶识,若非从书上看来,便是他人口述。所以在这里大话谈茶,实在有违心迹。
喜茶的人喜品茗,其曰:品茗修身养性,集天地之精华于一体,集人生于茗茶之隙。日本是一个善于学习的国家,唐朝时便将中国的茶艺学回日本,不断研摹,最终形成具有大和民族特色的茶道。有国人说,日本无耻,日本是窃取我国的。暂不说这话是与否,就单单这么一句话,就将茶辱。有人为他共鸣,有人与他拍板,仅仅因茶,折射出一个民族的灵魂躯干。
爷爷是一个喜茶的人,可却并不精通茶道。他常常说享受茶入喉的那一瞬后的回味,就像重温年华酸甜苦辣。我曾把几瓶茶饮料摆在爷爷面前,爷爷却摇摇头:“此非茶矣。品茶、品茶,若茶不为之茶,怎以品称?”我嘲笑爷爷的迂腐,曾以孔乙己作比。当今这个物质社会富足,精神社会匮乏的时代,谈纯?谈真?爷爷古朴的心没有一丝瑕疵,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现在人们忘却茶的滋味,可恶的茶饮料迷惑了人们的心。
有一次又谈起茶,四岁的小表弟在旁边喊道:“姐姐!姐姐!我知道,茶蛋就是用茶做的!”忘记了当时是捧腹还是噤然。如果说纯真的人才配得上品茶,那小表弟的不谙是教育的漏洞还是说,现代人真的早已将当年纯真的茶遗忘。没有人会有心情去看闲花落地,也没有人会有诗意去听行云流水。这时,我有种急切的渴望,渴望能够品茶,渴望从茶中获取安慰。爷爷最爱苦丁茶,一是因为不贵,还有一点我却不曾明白。我东施效颦,学爷爷用温水沏茶。水成股流下,茶叶豁地旋上,就在那一刻,忽然觉得茶杯里的世界好美。顷刻,我捧起茶杯,细细地抿了一口,苦味迅速弥漫开来,我不自觉的皱着眉头。可仅仅一会儿,一种沁人心脾的香便自下而上,氤氲不肯阑珊。“苦丁茶好,好就好在它苦,现在人们生活日益丰足,忘却了当年的革命,当年的苦,人心蒙蔽啊……”爷爷的话此刻又萦绕在耳边。瞬然,似乎参悟了那么几分。
好希望人心似水般纯,似茶般真。用品茗的视角审视世界,让这个红灯绿酒的世界多几分安详、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