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洗脸,蜷缩在床上,偶尔变换一下姿势。我的姿势深沉,但实际上我没有在想任何人或事。房间里有大把大把可以挥霍的时间,呼吸一下都能听见它们在飘动的声音。我闭上眼睛,从一个梦里掉进另一个梦里。好不容易醒来,却又茫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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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就这样突兀而尖锐地响起来。
半个小时后。
温馨的水吧里的一个小角落坐着我,蓝夕和顾晓。我无趣的摇动着面前的玻璃杯,看那水花四溅。这是我第一次与同学坐在这种地方。我想因为我一直是个好学生。
听顾晓在电话里说。“我很烦,下雨又讨厌死了。”
我说:“你一个人静一静啊。”
她不说话。哦,原来她不想一个人。
蓝夕建议道:“找任欣啊……”
“任欣看到我烦他也会跟着烦。”她很别扭的说。我暗笑,这世上还有这么自恋的人存在。
“雨停了,去哪?”我问。
顾晓抬头看看天空,抑郁的说道,“到处走走吧,我可不想窝在这里等发霉。”是啊,发霉。那些不知名的霉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寄生在我们身上,然后悄无声息的,把我们裹的严严实实,难以呼吸。人终究也是会发霉的,如果讨厌晒太阳的话。比如说我。
“我想呆在这里慢慢腐烂掉……”我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我,只想在一个角落,不起眼的角落,自生自灭。
孤寂的消亡。
我担心自己会神经衰弱。
或许我早就神经衰弱了。
“随你。”顾晓拉起蓝夕往外走。我沉默的举起玻璃杯,然后一仰而尽。是酸的。柠檬水。
我透过蔚蓝色的玻璃窗看着两人的背影。相似的服装,相似的头型。相似的微笑。真是一对好朋友呢!哼,可是这世界上,没什么东西可以相信。没有一样可以。如果友情可以相信,那么我最好的朋友就不会在我参加演讲比赛前,撕掉我的演讲稿扔进垃圾筒,然后被无情的得知我弃权。如果亲情可以相信,那我妈不会在机场拉着泪流满面的我,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她一定会回来,最后一去不返。
只有爱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可是顾晓,我知道,你终会后悔的。后悔这么早就相信爱情。
爱情——
我想,我的爱情,会糟糕的一塌糊涂。毕竟。我比谁都清楚的知道,我比谁都花心。我将自己的感情玩弄于自己的手掌之上。腻了,轻而易举的将手掌翻过来,把它踩在脚下。如此轻描淡写。
好吧,我承认,一个人的时候我会想很多。可是无法否认——
对于一切,我已然麻木。
天已接近黄昏。我又磨过了一个下午。时间就这样被我浪费掉了。我装模做样的叹息道。还记的小学老师整天教我们读的名句“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可那些,被我,被我们丢到哪去了?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那些过去,零散的记忆,已面目全非。一如我们的年华。
我走出水吧,看着这间水吧的名字“DREAM×dream”
我莫名的笑了笑。或许这个名字,太符合我们了。符合我们的年少轻狂。
“一梦又一梦”不知谁轻声念着。
天色已晚。西殃,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