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易老,事多防,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题记
微风吹拂你的脸颊,带不走一丝困意。骄阳带动着地底的水蒸汽烫伤了草的心,破坏了你的梦,愿与世无争的蝴蝶能在一片阴翳下休憩。
在这个经纬相差四十度的城市的凌晨六点,阳光浸没在远山中,灰亮的天空映衬着整个花色的城市。闹铃击穿了你想要的生活,刺痛的双眼,僵硬的颈椎,麻木的胳膊。你也忘却何时书桌成了栖息地,床的模样从上个月便没有了改变吧。穿过窗台的风,带掉了桌上还未写完的卷子,吹乱了桌旁枯萎的兰花,只是你却无暇顾及。起身的姿势都未免显得太狼狈,碳素笔无规则地又好像悄无声息的掉落到了一个你毫不在意的角落。好像一拐弯就能到的洗手台,你却踉踉跄跄地走了好久。清澈的凉水洗脸成了你最奢侈的放松,镜子里的你好像镜子外的你。
世界是什么呢?此时静止的世界只有你和手上的书,两者而已,相互而已,无四季,无交替。你感受到了书的感情吗?为什么周遭那么冰冷?是风大了吗?
闹铃又响,打破的宁静的世界。你皱了皱紧锁的眉头,是因为落在地上的试卷还是因为宁静破坏了的厌烦,冥冥之中你也无法作答,隔了一道与现实的墙,你已是囚笼中的困兽,栅栏中的双眼是否已经麻木。
热气从笼屉旁腾腾升起,聚集到了远山边化成了那微光色的丝线。这是这条街最早的一家店了,老板的儿子好像也是高三一位佝偻人,只是你从未见过。给钱时,你分明看出了老板的欲言欲止,但是你还是毫不犹豫的拿起早餐转身走掉。你是怎么了?心已经灼烧殆尽了吗?还记的高二那年一个周末的早上,老板端到你面前的是一碗龙须面,而不是你要的豆浆油条,当时的你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一脸不好意思的他双手抓着大肚子顶着的大红色围裙,战战兢兢地说是因为每天吃那些一样的东西是个人都会感觉到要吐,年轻人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碗里慢慢升腾的白烟,吸进了血液里,暖在了心脏里,你看着他缓缓走进了后堂,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温暖了。你后来送他的绿围裙他从未舍得用过,你再后来的安之若素他却也无可奈何。风吹拂过你的额头,冷漠充斥在每个毛孔,你还会想起心里的那份温暖吗?离那个两千多千米的城市还有多远?像那凛冬的雪花,飘落无所依。
还记得那晚缩在椅子上抱头哭泣吗,月光照在你的身上,漆黑的四周吞噬着你精神的傀儡,泪水肆意滑落,碰撞在陶瓷地板上的声音却显的那么沉闷。怎么了,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明明很累还要硬撑?为什么梦想会跑掉而让现实来充数?疑问塞满了你的内心,恐惧便乘虚而入,侵染了你的全身。
自高三以后,世界渐渐地成为了只有你和复习共处一室。母亲给你标的大学,你便抛去梦想拉起船帆,随风启航,路很长,也很累,即使你疑惑过但从未改变过前进的方向。你始终相信,失去的不再回来,但总会有更好的东西代替,如此循环,不停不止。
柳絮飞满了这条街,路边的树缀着浅色的新芽,在晓色中熠熠发亮,突然记起的麻雀也是许些年未曾见到,那是白杨树树冠随风摇曳的日子,当时的草也刚好长,树叶还未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