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忘记了我习惯的开场是什么样子了。 是应该说“大家好,很高兴认识你们”,还是应该说“朋友们,我胡汉三又回来啦”;是应该举手投足之间故意表现得很做作,还是轻松淡然的拍拍我朋友们的肩膀,一句话也不说? 关于这件事,其实从来就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每一次我的问候,都源自于一种心情。 就像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很温暖,很淡然,仅仅只想邀请你们同我一起挥手致青春。 翻阅了我曾经写在小荷里的作文、日记,突然就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感慨。读着陌生又熟悉的文字,仿佛一瞬间,我就穿越回到了从前。 回到了四年前,那个刚上大学的年纪。那个抱着被褥与锅碗瓢盆、茫然地随两位学姐走在初秋林道上,感慨学校“好长”的年轻人,他刚刚在人生阅历上添了一笔“表白失败”的经历,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四年要做出改变。 回到了那个粗糙的橡胶跑道上,夏天跑道上总是弥漫着难闻的气味。貌似严厉的体育老师吹着哨子,少年一遍一遍地跑着圈,然后一次次假装不经意间地抬头瞥见坐在看台上的高挑校服少女。 回到了那个还未改建成停车场的早点摊前。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支付。少年捏着一把零钱,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指点点,我要这个,还有那个。然后他手捧着热乎乎的早点,头顶天空黑暗尚未完全消散。总是不急不缓地走在上学路上,消磨时间的话,就想象着放学回家吃什么样的午饭吧。 回到了…… 记不得更早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那些宝贵的青春记忆,都写进了我无病呻吟的手札。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它,看到模糊的字迹,胸口闷闷地,突然就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哭什么呢。 效阮籍猖狂,穷途之哭。 原来这本我想要扔掉的、想要毁掉的青春手札,终于用到了结尾;那些我以为说不完的校园故事,都在一声声“恭喜毕业”里唱起了骊歌。 眼泪越来越大颗,可是还是要笑着。 笑着开花,笑着结果。 笑着迎来又一年的圣诞节,笑着再听一遍那一句“我爱过的人,没有一个留在身边,寂寞它陪我过夜”,最后,迎来属于我的二零二零年。 不孤独。 其实现在这么平凡,就已经很好了。 挥挥手,再见。同过去难忘与不堪的回忆道别,我还奢求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