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位老师,一位我早就想写一写的老师。
她使我们的心理刘老师,是一位不被同学在意,却时刻在意着同学的老师,虽然我明白得太晚了点。
六年级,心理课被列在“不重要,无聊”之列,不喜欢、不讨厌、不在意。但它毕竟是一门课,大部分同学是低着头,不做声响,也不听讲,有时也偷偷写写作业,看看书。教室安静极了,老师提得问题没几个人举手,气氛异常冷清。。一些同学(比如我)一直到学期末也没能记住她姓什么。
这学期开学第一节心理课,刘老师让我们填个表,是一张我们极不喜欢的表,上面还有“家庭情况、收入,亲子关系等等。”又涉及我们的“隐私”,又麻烦。我和邻座在老师面前,在喧闹的,几乎听不到我们的声音的教室里,毫不压低声音地聊着天。
“哎,这表……”
“太讨厌了!”
“哦-这个收入啊什么的,不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吗?”
“对呀!”
“她问这个干嘛!”
“就是,窥探隐私?”
“呵呵!”
“哈哈哈!”
显然,老师在那许许多多的声音中分辨出了我们的声音。
在那堂课接下来的时间里,刘老师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有的同学不知道为什么要填这个表,很麻烦……”她用她独有的语调,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从第一排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刘老师的眼睛红了。
可是后来,我们不仅没有悔改,还变本加厉了起来。
上课铃一响,我们便抬头看一眼课表“嗐,心理课!”又低下头写作业的写作业,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刘老师站在讲台上,唱独角戏,一个人说一会,停下来,用眼睛扫视全班,希望能看到一两个举手的同学。我们坐在讲台下,得出了“心理课约等于自习”的结论。光明正大地看书、写作业、聊天。刘老师想必也是无奈吧。
可是她明明可以管我们的呀,只需要吼几声,我们就怕了。可如果将班主任的吼法放在她身上,总有些怪怪的,像将草莓和菠萝嫁接在了一起。刘老师不是这样的,无论何时,她总是给人平和的、宁静的感觉。但我们把她当作不管我们的信号,更不听讲了。
周五,班主任刘老师在走廊里拦住我:“呵,我说你挺开朗的,去当个心理委员吧。”
最后一节课,我敲响了心理老师办公室的门,直奔目的地,心想,快把表交了,赶紧离开这儿。但刘老师并没有让我走,她用她那独有的语调,慢慢地、轻轻地说:“哦,是哪个孩子,坐在那儿的,…号?”“嗯”“那个男孩,他是会有…是吗?“对,是的”“…我还挺担心他的。”“那,这个?是会…是吗?”“嗯…”
虽然是短短一段对话,却让我想了好久。这些学生,她都认识吗?她都能记住他们的名字、学号、甚至座位吗?然而我们连她的姓都记不住吗?
作为学生,尊敬老师是不消说的,何况是这样一位值得我们尊敬的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