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窗外,雨势渐渐大了起来雨沿着窗户一点一点的缓缓流下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一
今天是四月五日,也就是清明节,但台前的日历仍在四月四日这一页。此时,日历的主人——一一,正望着窗户发呆。她讨厌清明节,非常讨厌。
“哗哗哗”的雨声像是在哭泣大街上阴沉沉的,十分萧条。一一觉得,这雨声像是要勾起自己内心深处的什么回忆似的。
一一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境”,叹了口气,继续与眼前的作业山作“殊死拼搏”。
二
“今天不上补习班?太好了!……呃,妈妈,我想休息一下,行吗?”一一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爸爸妈妈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交流了许久,最终勉强同意,不过,不能玩电子厂品,不能出家门,不能看课外书……听着许多许多的“不能”,一一无奈地笑了。她知道,父母很爱她,并以他们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来表达着她们的爱。她默默地接受着,只是,她并不喜欢,她,不快乐。
三
当稚嫩的小手触到古老、朴素的木匣时,封尘多年的往事如洪水般涌进一一的脑海里,有些零碎:
“外公,外公,我要吃糖葫芦!”
“好,一一开心就好。”
“外公,我不要上幼儿园……”
“一一乖,外公陪一一去,好吗?”
“外公,我会写字了!”
“一一真能干,咱家又要出一个大文人咯……”
……
“外公,不要走,不要走!一一还要教您写字,还要带您去城里玩儿……一一以后一定听您的话,一定会乖乖地上幼儿园……您不要走……”
漆黑的灵车,最终还是无情地与一一擦肩而过了……
四
一滴清泪沿着一一的脸庞流下,溅在沾满灰尘的木匣上,绽开一朵花,凄楚、悲凉。
一一打开木匣,木匣中装着铜铃铛、小人偶、泥人、小喇叭之类的小玩意儿,每一个虽然都保存得很好,但依然可以从上面看出岁月的痕迹,显然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尽管如此,它们每一个的来历,一一都记得很清楚:
铜铃铛是外公在卖阿汪时顺便买的;
小人偶是外公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泥人是外公为了让她上幼儿园送给她的小礼物;
……
一一还记得,自己总是与外公一起干活,明明每次自己都要帮倒忙,可外公还夸自己能干;
还记得,外公每次出门,回来时总会给自己带礼物,哥哥姐姐都说外公偏心;
还记得,每次自己犯了错,外公总是凶巴巴地扬起巴掌,可落在她身上就像掸灰一样轻;
……
童年的一切回忆,似乎都与外公有关。
五
一一呆呆地看着木匣,只觉得那个被童时的自己视若珍宝的匣子像一个坟墓——童年的坟墓。
一一抱着木匣,回忆着自己美好而短暂的童年,回忆着童年中慈祥的外公不知不觉间竟倚着墙睡着了,梦中,外公的大手牵着一一的小手,是那么真实,那么温暖……
一个古老的木匣,封尘着一个小女孩对外公悠悠眷眷的思念……
完
(注:一一是主角的名字,不是破折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