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去森林里“锯床腿”了,远远就看见老人平静地坐在木椅上了,我迈着轻快的步伐,一如既往站在那个位置,老人也依然用她慈祥的眼神看着我。“开始吧,小伙子。”随着那熟悉的一句话,我又信心满满地演奏起来。
我一下子就泄气,小提琴似乎对我来说是天生的排斥,折磨人心似的声音流出琴间,像锯木板,像锯床腿,像松散的木架被风吹得嘎嘎作响。我百般无奈,只好娴熟地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的耳塞,放进耳朵,这一动作我做过了无数遍。幸好老人是一个聋子,要不然她一定会被折磨得心惊肉跳,这只要看看过路人便知:他们不是捂着耳朵跑掉,就是指指点点,露出厌恶的表情。要不是有这唯一的听众,我绝无勇气拉下去。
不久,我知道了老人的真实身份--音乐教授,而并非聋子,再回想以前,我不仅想到:那老人究竟要干什么?连比他的音乐修养低一等的妹妹都无法接受这对耳朵的折磨,老人怎能容忍这对音乐侮辱般的声音,而且要求每天早上都来听。真不知老人是什么感受,对耳朵的煎熬似乎像钻子一样,直入老人的心,但她还是显得如此平静,自然,甚至像享受一般,难道她的手不颤抖吗?脚不摆动吗?为什么还那么轻松地打拍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因为唯一的听众也许能让我更有信心,因为无形的鼓励,能让我继续坚持下去,保持对小提琴的热爱,因此老人此时此刻忍受的折磨,虽痛苦,但能让一个人拉好琴,让我对拉小提琴不放弃。
老人的用心良苦成就了我的看似无药可救,看似永远只能用“白痴”当标签的音乐,以至于妹妹都大吃一惊,而“耳聋”老人就是名师,老人给予的信心就是指点迷津,我才对小提琴有了无法割舍的热爱,也得以最终在观众面前能熟练演奏。
指导老师:李新老师 深圳市育才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