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花开彼岸。岁岁年年人不同,年年岁岁花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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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又是一个雨天,最近的雨下的次数真的很频繁,还走在街上的人们往往被淋个猝不及防,纷纷狼狈的前去避雨。幸好现在只是小雨,落在身上软绵绵轻飘飘的,不是那么繁复。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天空,悲鸣了呢……”翼在旁边开口了。这是很少见的,翼平时就是个很沉默的女生,不爱多言。
“是啊。”我装作一本正经的在旁边附和。记得她原来说过,自己很喜欢淋雨,上次回宿舍的时候下了一场中雨,我和如歌借用同一把公主伞,而翼则一个人畅淋在暮色中,不愿撑伞。
她很少有这么尽情的时候。
和她反之,我很讨厌下雨,喜欢雪天。雪很白,很纯净,我很喜欢,雪后的世界,无垠的,无暇的。能够净化这个污秽的世界。然而直到我看到汽车飞驰过它泥泞的身躯那一刻才明白,原来雪也是不洁的,就像人们伪善的心一样。如是的,我便什么季节也不喜欢了,且痛恨夏季。那是个符合花痴们做梦的季节,如歌也是。
我们不是什么脱俗之人,既然身在尘世,又怎能不惹尘埃,只是有人不愿接受,有人甘愿堕落罢了。如歌是个天真的女生,相信在雨天哭泣就会一辈子得不到幸福,相信和他在摩天轮顶端接吻就会白头偕老。从某种程度来讲,我很羡慕她这份缺根筋的性格。
“刹那,下雨了耶!哈哈!”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兴奋地伸出手去接那些细小的雨滴。我不耐烦的拉了拉她的衣服,把她拽了进来。
“刹那,就走到这吧,上课要迟到了,你的师父不是很严吗。”翼冷冷的带了一句就走了,我把伞给如歌,嘱咐她一定要举着伞回去。她傻傻的笑笑便跑开了,我拿出双节棍,走近道馆。
说来你也不信,我是练双节棍的,当然也只是个半吊子。最近入门十二式快学完了,师父打算让我们在这一章结束后进行一次比试,胜的人可继续学习,不然继续从初级的练习开始。
我的第八式练得不好,本来嘛,名字起得也玄乎:翻山越岭。真是很复杂的一套动作,与其说不熟练,倒不如说是因为常被打到脑袋导致智力下降而掌握不好。雪花盖顶和威震八方我都能练得很好,偏偏卡在第八式。从此我刹那决定,8是我的不吉利数字。
下课后已是5点多,天空灰黑的像个病怏怏的人,哭丧着脸。就是那么一瞬间,我目光凝住,聚焦般集合在一抹白色中。
那是一个女孩,神迹般的存在,身着一袭若白的连裙。在灰色的背景衬托下,那抹白色显得太脆弱。玛瑙般玉黑的纤发飘渺的太不真实,在风中摇曳。她始终背对着站在高台上,神秘而诡异。
那个高台,是为了方便师傅们修热水管子而见的梯子,上面布满斑斑锈迹,估计老有年头,和周围茵茵绿草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但却是我们平常最爱的地方。别看外表高高的很危险,实则大有趣味。在高台的那一方寸上,我们或坐或躺在热水管上,或挂在它的扶杆,还敢徒步在管子上行走,并作出各种系数难度不低的动作(那意思就是说很玄能把老奶奶吓出心脏病的危险动作)。这一行为常常引来路人,特别是爷爷奶奶辈的唏嘘,我们也不少听到他们在下面指手画脚。说是不危险,你信吗?我原来从上面跳到车棚下的时候就磕肿过嘴,可我仍不觉得危险,于是我由此诊断确实磕出病来了,这就能说明为什么事后我的嘴根本什么事儿也没有——转移到脑子里了。
不要思想开差了,再来说说那个女孩,我真是没出息啊,居然还流出了口水,正想爬上去和她打个招呼,才发现那人早就不见了。于是那天我愣了好久,寻思着世上有没有超能力的事儿啊,知道妈妈拿着菜刀冲着我耳朵河东狮吼“开饭了还不去傻愣着干嘛”我才精神失常的走回去。
此后,常能看到那个女孩站在那里,而且时间都是我上完散打课这段。而且只要她一出现,绝对下雨,这点我敢拿你头担保。于是一天上课我忍不住问在旁边天马行空的如歌,谁知这一叫吓得她手中的钢笔水一下撒到我身后的墙上。旁边不觉有男生在起哄:“啧啧,刹那看看你身后,三只蟹在爬。”
于是那天我们被罚写五百字的检查。
一周后的散打课,师父公布了对大名单,我——唯一的一个弱女子,竟要和一个虎背熊腰的男生对大,看着他“友好”的朝我笑了笑,我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心里很想无奈的问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下了课,我习惯性的望向高台,女孩儿还在,奇怪的是似乎只有我能够看到。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走了,灰蒙蒙的天很配合的落下泪水,我举起伞,又瞥了一眼,女孩又不见了,我很白痴的觉得她好像很熟,熟悉的陌生。
此后几天,我的心情郁闷到极点,如歌怎么鼓励都不行,翼就更不要指望了。对大前一天的午后,风儿意外的很和煦,阳光懒懒的照着,高台周围一片暖意。我坐在高台上,低头看着车棚里酣睡的猫儿们。突然,眼神错愕,吓得我差点掉下去——看见了,看见了!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她要上来了吗?我蹭的站起来,头撞到了扶手上,眼前白光一闪,只晃了几下,便站稳,却没看见她上来,而是径直朝我下面那片小小的草园走去。我走下去,远远的看着她,不再上前一步。她似乎有种力量,让人无法靠近,不忍打扰她。
我看见她俯身蹲下,裙子栀子花瓣散开,伸出白皙的手开始扒草地。末了,把一个什么东西埋了进去。然后在仔细的盖上,埋好,最后起身,那么一张绝伦的脸庞就这么突兀的映入眼帘。
我大脑却突然短路。
一瞬间,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在那刹那。她长发轻轻的飘着,一双黑曜石般神秘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看着我,然后瞥足一笑,离去。
我莞尔。
眼神不再波澜,渐渐平静,走到这片新翻的土地,拨开,是一个铁盒子。拿出来,里面装着一张许愿瓶,写的是我刚学双节棍时的梦想。
是啊,过去和未来,时光交错。“过去”的我,在这时许下愿望,然后朝着这个目标不断努力,希望未来可以实现。现在,到了“未来”的我圆梦的时候了。我该为我的过去做个羁绊了!
第二天的比赛如歌她们也来加油了,最后我成功的失败了,光荣败北,并很很糗让她们目睹了我被打倒的英姿。她们都说,我的武技简直不堪入目。然而,我还是笑了——就在那天。
那天,我拨开光影斑驳的叶子,阳光稀疏的洒在脸上,古老的巨石阵指引,我看到希望存在的方向……
那个女孩就是过去的我。
那是我长发飘飘,现在是短发飞扬。
在时光定格的刹那,我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