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晨雾弥漫。它不像暴风雨来得那么急,也不像雪花那么有姿态,它像一位慈祥的母亲,轻抚着大地。可是它也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一开始,晨雾又淡又白。近看,它就像一层飘渺而轻盈的薄纱;远看,这晨雾给大地镀上了一层白边。雾气中掺杂着花香的气息,湿漉漉的水气在刚睡醒、热扑扑的脸蛋上拂过一丝清凉,不禁沁入了我的心房。雾从我的眼前飘过,我的睫毛上挂起了一层细细的露珠;雾从我的耳边掠过,我仿佛听到母亲低吟着一首轻缓的摇篮曲。漫步在无边无际的晨雾中,就像置身仙境一般。 渐渐地,晨雾变身成了一个大魔术家,它将周围的景物一个个都藏了起来。雾渐浓,它从山顶汩汩地流淌下来,又缓缓地漫下山坡,像谁抖开了一件轻柔的白衫,披在了东山的身上。山脚处的房屋也变得模糊不清了,那苍翠的山,乌蓝的谷……都浸在了乳白色的浓雾里。 那浓雾,抓一把,软绵绵的;踩一脚,飘悠悠的。你看,它翻滚不休,一会儿滚成一团,沉于大地;一会儿又悄悄消散开去,如一缕缕青烟。看着,看着,我不禁伸手去抓了一把,可收回手一看,咦,刚才还捉进手里的雾,一摊开却又无影无踪了。 终于,太阳出来了,厚厚的晨雾又变回了一层薄薄的纱,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清晰。慢慢的,雾化成了水蒸气,飞上了蓝天,消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