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 绿树又萌发了新芽 东方吐白 黎明的朝阳染红了大半个天穹 樱花樱花 那春天里盛开的樱花 红艳艳的花瓣在初阳下闪耀着楚楚动人的光泽 一年已去 但我还是想不明白 春的使者樱花 它为什么是红的
日历一页页翻过 转眼又跨入新的学期 再次步入校门口 风光依然如旧 门前的栅门旁 有一棵樱花树 高大挺拔的它从未开过樱花 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 为何它喜欢独自默然站立在角落 如果可以 真的好想好想看看樱花
“新的学期 你的老性格还是一成不变嘛 依然还是那么的傲娇啊” “这样的话 今晚就只好委屈你在这里乖乖待一晚了 可别被吓得尿了裤子啊 千金大小姐”
最后一缕夕阳转眼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漆黑的夜幕吞没了大半个天空 空荡荡的图书室里 只剩下我独自颤抖着肩膀无助地哭
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想把事情做好却让它发展得更糟 或许是我太没用了吧 不然又怎会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透过厚重的玻璃沉默地看向窗外 樱花树依然傲然挺立着 它坚强笔直的身影 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中最终融化成了泡影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明明 什么都没有做!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我明明 什么都不知道!” 歇斯底里的哭喊 茫然的泪欣然落下 然而低头求饶呐喊 换取来的却只有 一阵轻蔑的笑
“没用的人永远只有没用的空想 就这样带着你的天真滚开吧!”
像垃圾一样被揪着衣襟扔进了美术室 厚重的门“砰”的一声死死地锁上 看着那群蝼蚁们远去的背影 听着她们渺渺回荡的冷笑声 疲惫与累充斥着胸膛 好想让无辜的生命就这样在暮色中解放
在形形色色的壁画间徘徊 分不清美丑看不清善恶 就像是迷失在人群中的孩子 在险恶残暴的环境里寻找着最后一抹“希望”的色彩
忽然 在一幅素描画前止步 画上画着的 是那棵高大的樱花树 樱花树还是那样的高大笔直 头上点缀着千万朵没有色彩的花苞
“红色红色请给我红色” 将冰清玉洁的手伸进一旁冰冷的颜料桶 “‘单纯’什么已经不再需要了” 将湿漉漉的双手抽出猛地贴在素描画上一阵乱抹 “生命本就不应该有更多的色调” 红色的颜料 浸湿了单薄的素描纸 “用红色来填满画就好了” 看了看 模糊不清的素描纸 看了看 一片血红的双手 嘴角扬起一个惨淡的微笑 “用仇恨来填满心就好了”
从柜台边 摸走一把锋利的美工刀 第二天的白昼再度降临 黎明金黄的曙光显得有些刺眼 迈着大步带着笑容又一次出现在了蝼蚁们面前
“哟呵 你还敢再来 不是早早地就叫你滚开了吗 既然 你自己想死 可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最后 被带上了楼顶 那是“美好”终结的地方 狂风 扬起我的衣领 站在这样的风中真叫人胆寒 脑袋 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刮下来
“没用的人永远只有没用的幻想 所以就这样带着你的天真去死吧!” “有本事,你就往下跳啊 你就像一棵不会开花的樱花树 那样虚无缥缈的存在 就算是哪一天忽然从世界上消散了 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吧”
身后的蝼蚁们笑了 笑得那样开怀 那样灿烂 不在乎 不会再在乎 谢谢你们让我学会无情的杀戮 怨念与恨冲破了胸膛 从裤袋里摸出刀 默默地转过身 我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着蝼蚁们颤抖的身影
“杀戮杀戮杀戮让我杀戮” 将刀插入她们上下起伏的胸脯 “‘善良’什么已经不再需要了” 将她们仍在跳动的心脏猛地抠出 “生活本就不该有更多的色调” 红色的血 浸湿了我单薄的衣襟 “用屠杀来填满梦就好了” 看了看 她们模糊不清的面容 看了看 沾满血浆的双手 脸上浮起一个痴狂的微笑 “用杀戮来宣泄怨念就好了”
最后望了望校门口 快看那满树的樱花终于终于开了 血一样艳红的樱花啊 随风飘飘零零地落下来
真的 真的好漂亮 好想就这么看一辈子的樱花 但是 时间容不下罪恶 像闻着血腥味的狮群一样 楼上楼下很快聚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你看她 是不是疯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 “无缘无故杀害同学 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总之 这种害群之马就不该留着”
我歪着头 拎着刀 好奇地望着楼下 那群被警察拦在身后的人们呐 此刻叽叽喳喳地在谈论些什么呀
每一个人都在看着我 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心早已经腐化崩坏了 我究竟应该消失到何处?
用锋利的刀刃 划破手腕 那阵揪心的刺痛 却演变为了心里再也无法愈合的伤痛 看着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昏昏沉沉之间 纵身 从高空跳下
默默倾听着耳边风的狞笑 看着倾泻的血液染红了随风飞舞的樱花 不在乎 不会再在乎 谢谢那群蝼蚁让我明白自己一直是个废物 没用的人 最终只能窝囊地去死 等待着血液流尽的一刻 等待着自己卑贱的生命在仇恨的迷途中画上句号的一刻
冬去春来 小草又萌发了新芽 东方吐白 西下的夕阳染红了大半个天穹 樱花樱花 终于开了 那暮色里盛开的樱花 红灿灿的花瓣在暮色下闪烁着冷傲的光泽 时光已去 我终于明白了 妖艳的樱花是用怨恨的鲜血染红的
若这漫天的血樱代表无休止的仇恨的话 那么我的名字 就叫做复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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