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光中映出你的笑脸,那曾是我思念的容颜。
——题记
抬眼望去,淅淅沥沥的雨丝轻打在脸上,微弱的光芒零星散落在寂寥的深空,整片天空都被灰蒙蒙的气氛笼罩着,就连如此皎洁的月光也被蒙上薄纱似的若隐若现。使人不禁感到些须哀沉与悲凉。
默默叹了口气。耳边被嘈杂的声音充斥着:走街串巷的吆喝声,爽朗的开怀大笑声,讨价还价的争吵声,小孩子撒娇的哭闹声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狂吠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气:刚出炉面包的奶香,葱花饼的酱香,糖葫芦甜甜的香气,竹叶粽子的清香,红枣奶茶的醇香……路上的行人还很多,有从远方来的旅客行色匆匆、出门散步的闲人悠然自得、商业人士侃侃而谈……。这儿是这个县城最繁华的地段。
而我的心情却没有被这气氛所感染,只因我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她。
目光定在远处,那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使我呼吸一紧。那是一位老人,头上系着深绿色的头巾,如果你去过乡下那么你一定知道那是乡下人的一贯做法。身上穿着的衣服年代太过久远一直我从未见过,这衣服十分单薄,因为此时她正盘着腿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瑟缩着。他周围仿佛被染上一层冷冽的寒风,将她与这里喧哗热情的氛围隔绝起来。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慢慢地,她抬起头来,我这才看清她的大致模样。蜡黄色的脸,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皱纹,多的就像存活了数百年的老树年轮一般。布满血丝的眸子向下凹陷,几根蓬松的发丝散落在眼前,还有几缕被冷汗浸湿,黏贴在懂的通红的脸庞,嘴唇也被冻得成了黑紫色。而她的眼神死死盯着从她面前走过的那些人,略微露出些乞求。
她在这里卖菜,身后是她最有价值的财产——一辆锈迹斑斑的脚蹬三轮车。她前面摆放着的是她精心照料的蔬菜,虽然不多,但绝不比商场里外表精致的蔬菜逊色,从挂着露珠的晶莹可以看出它有多么新鲜。她唯一不如别人的不是商品,而是经商的手段。缺少吹嘘的本领,没有弄虚作假的能耐,又不懂如何搞噱头,想要引起人们注意谈何容易?
她轻轻敛了敛眼睑,忽而眼前一亮。原来是几个穿着朴素的女大学生驻足在她的蔬菜摊前。她们在询问了价格之后便买下了一大把菠菜,价钱不贵,只几块钱。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其中一位女学生竟然掏出一张一百元的现金给了老人。我认为再富有的人也不应该只携带百元大钞吧?难不成她们有意刁难老人?
老人有些难堪,但还是将关节粗大,皮开肉绽的手指伸进了麻织袋,掏出一张张揉的不成样子的毛票仔细地数着,带着歉意的神情。
等她数完最后一张钱,抬起头来却发现菜摊前空无一人,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钱是那些姑娘故意留给自己的。她下意识想要站起来追上那几位姑娘,可她忘了自己在地上连续几个小时纹丝不动,一下子站起来难免要摔倒。果不其然,她身子向前一趴,狠狠地摔在地上,紧接着来不及查看伤势,用手肘支撑着脱离地面,毫不停歇一路小跑赶上买主,将钱硬塞给她。随后拖着沉重的双腿一瘸一拐、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己的摊位继续等待着……
此时,雨停了,漫天的星辰一圈一圈紧凑着的簇拥着,泛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夜空。月亮也不知什么时候害羞地拂开面纱展露笑颜……
我的心中泛起点点暖意,或许这就是世间最淳朴的、不掺杂质的真情吧。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爱的美好不用特意包装也不会过时,它的魅力无论多么精致的外表都无法涵盖,它是独一无二的,是那些投机取巧的商人永远得不到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