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表叔失忆》
妙音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山间,她在传递消息的路上。为抗战,这女尼可做了不少事。李义虹碰上了她,嘴角轻蔑地上扬,想说些话逗这尼姑玩。妙音微微低头,回答问题时声音不紧不慢、温柔谦和,尽量不说假话。
为抓住李义虹,妙音说某地有抗日队伍,以便设伏。“你上回说的就不对,让我们吃了亏。这次,我为什么相信你?”李义虹说。“上次,我说的都是我知道的。谁料抗联有所变化。这次,我说的不是他们要去哪里作战,而是他们此时在哪里。”妙音说。李义虹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妙音,心想这尼姑也不敢撒谎。
刘小花带领一群同龄人,积极完成任务。他们埋伏在李义虹的必经之路,静静观望。一看到李义虹带队出现,他们就立刻行动,像一只只灵活缠人的小猴子,并高喊“抓汉奸!”。李义虹疯狂逃命,刘小花把他盯得死死的,紧追不舍。紧逼之下,李义虹一头撞在了大树上,昏倒在地,被俘了。
李芃心闻讯,央求崔顺姬一定要救她表叔,一定要让表叔醒来。崔顺姬答应了她,耐心细致地救治、照料李义虹。几天几夜过去,李义虹依然昏迷不醒,但还活着。
某天,李义虹睁开了眼睛。“好几天了,你终于醒来了。”崔顺姬看到病人的变化,欣喜地说。“你是谁?”李义虹问。“我是抗联军医崔顺姬。很高兴为你服务。”崔顺姬微笑着说。“抗联是什么?”“抗联就是抗日联军,是打日本鬼子的队伍。”“日本鬼子是什么意思?”“就是那些侵略咱中国的日本人,你就是为他们卖命,才昏迷这么多天。”
听说李义虹失忆,妙音想好好确认,防止受诈。她来到李义虹面前。“我来了。”她说。“你是谁?为什么来看我?”李义虹问。“我是你见过的比丘尼。”“尼姑为何来我家?”妙音被问愣了。崔顺姬在妙音耳边说:“看起来不像假装的。”
李芃心快步跑到李义虹床边,大喊:“表叔!表叔,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呢?”“芃芃!表叔好想你。你能告诉我,这些人在干什么吗?”李义虹指着围观的人,问李芃心。“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啊。”“芃芃的好朋友可真多。告诉表叔,最近又写什么东西了?”李芃心的眼泪缓缓流出,宛如珍珠一颗一颗落下。“哭什么?谁说你写得不好了吗?”“表叔,你怎么把一切都给忘了!”“我这不是记得芃芃你爱写作吗!”
门边站着刘小花。她看见一边抹眼泪一边走出来的李芃心,忙上前说:“都怪我。是我抓他的时候没小心。”“这怎能怪你呢?就算你当时打死他,都是可以的。我哭,是因为我表叔确实失忆了,不是要怨谁。”李芃心说。这位表侄女觉得事情太突然,太戏剧化了,露出讽刺的笑容。
木屋主房,战士们围在一起。刘大志面无表情,不知该怎么处理。渐渐地,能从他的眼底看出对李芃心的爱惜。“他毕竟是我表叔,是我的亲人。求求姐夫,留下他吧。我宁愿把领到的粮食分给他,自己挨饿。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在他的记忆里,只有我。”李芃心说,“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吧。”刘大志同意了,但军队只能留一时,要求必须尽快给李义虹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安置在那里。
参天大树下,只有张焌道与李芃心两人。“我表叔真让人感慨、感叹。”李芃心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张焌道说。世人很多苦与伤,都只因为不懂忘。一个忘字除千痛,从零开始亮堂堂。
抗联作出决定,要夺取李芃心出生的城市。张焌道受命带兵;李芃心从侧门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