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茶蘼花事了
记得有一首歌叫四张机,在初识的时候惊艳了我的时光。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细细读来自是有说不尽的抚媚和凄凉,似乎诗中所述的故事就是亲身经历过一样,那晓寒深处到底是谁在相对浴红衣?
初夏时节,满院透明而灿烂的阳光,谁家爱美的小姐摘下墙头美丽的红莞花,轻轻覆盖在指甲上,留下艳丽的红色,前头一片吵杂声,父亲和一位长相温润的男子缓缓而来,她惊的愣在花丛中,继而羞涩的涨红了脸,她想她现在的脸色应该和这红莞花一样红了吧,父亲恨她不争气,咳了一声便转过身去,而那男子却用宽厚的手掌温柔的摘下她头上的枝叶,她受宠若惊,偷望一眼却看见身边丫鬟羡慕的眼,他说:“表妹好”。
自从那天以后,她便茶不思饭不想,绣着一幅鸳鸯图,丫鬟们八卦她的小心思却被父亲知晓,火速将她嫁了出去。
她披着火红的嫁衣,手里拿着未绣完的鸳鸯图,心里想着对方要是表哥该多好。
最不该有不应该的执念,相公对她很好,她却不喜欢,一针一线绣着心爱的鸳鸯图,直到有一天秘密的与表哥相见,她说:“表哥,带我走好不好”。表哥笑着,意味不明,他爽快的答应,她欣喜地带着鸳鸯图私奔,她想对他说:“你看这是我为你绣的”。却不曾想转身被他卖了出去。
从小的爱慕,不过是一场错觉,心痛的像被人连着皮肉撕了下来,血肉模糊,这也许才是真相的本来面目,人皮之下,白骨森森。
她一夜愁白了头,竟因祸得福,多了一分仙气,被大家尊作仙姑,而那个被她抛弃的相公却一眼认了出来,将她赎走,心中五味杂陈,见他都抬不起头。他了然的走了,却在三日后传来死讯,他去刺杀她表哥失败了。
她望着城楼上的尸首,眼中却干涩的哭不出来,那日,她穿上最美的嫁衣,画上美艳的桃花妆,在城楼下请见,表哥竟一眼没认出他,欢喜的跟着他走,她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温热的血溅在脸上,她却笑了,她对惊讶的他说:“表哥,我不爱他。但我要为了他杀你。”语毕,便纵身跳进了护城河。
开到茶靡花事了,烟尘过,知多少?又有多少鸳鸯能一直走到头,又有多少人迷失在春波碧草中,又有多少人能够相对浴红衣?
四张机,四张机,而今安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