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在初春的季节带着对阳光一冬的思念,幸福的走在春天里,步行久了虽会有一丝丝抱怨,却也不影响对这新阳的喜爱。我和妈妈走在哈尔滨的街道上,她的记忆竟是想念儿时看到的哈尔滨知青,那时的孩子,用那样崇敬的目光来看待他们。哈尔滨,就是美丽知青的家。哈尔滨人,就是有着那时知青高贵漂亮模样的人。
妈妈爱书,爱文字,喜欢那字里行间的浪漫。买了几本书后,路过极乐寺就一定要进去拜一拜,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自有她信仰后骨子里所带有的柔和。
春天的寺院更显亲切,中国文化的至真至善可能就在这清净之处。不是法会日,来人比较少,正好让我可以听见枝头鸟儿的欢声笑语,它们也爱死了这温柔的春天,在这佛香缭绕的极乐处,它们可不必担心顽皮孩子们的石子或是馋嘴人的屠杀。
瞧啊,这院里的花草,都显出一种婴儿般的软嫩,那种沁心的绿色,那重重叠叠的模样,该是大自然如何精心的作品?你发现了吗?这世间的物质总以一种让人惊叹的方式生存,这怎能不叫人生出一种愉悦。这些小生命,争着看这庙里的小和尚呢!
我并不能知道所有人的想法,但置于这样的环境中真的可以更亲近自己的内心。面对庄严安佛像才更彻悟。庙里的门槛是踩不得的,所以每走一次门槛我都瞧的仔细,怕是犯了大错,不得保佑。信也好,不信也罢,踏进了这清净之处就生了一股悲悯心多了些小心翼翼,恐这身俗气扰了佛家的安身之处。我迈过门槛安静的拜佛。细细端详他们的模样,找寻一种在这以外寻找不到的一种安慰。
拜过佛像,穿过满是开花的小树,这些树让我想起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这朵朵美丽的小花都是那女子前世千万载的盼望,只是,你要等的人儿是否在你的花下路过,又是否驻足欣赏你这苦苦等来的开花的季节。拐角处有一大盆栽,那样子乍一看是有些丑陋的。我这样年纪孩子的内心总是急躁的,还是妈妈用心,在那乱蓬蓬的、光秃秃的、褐色的,分不清枝干的混乱中找到了那么大的花朵。乱枝未出芽,花苞早已放。这花开的硕大,骄傲的闪着它的光彩,这样混乱的枯枝和满是泥土的花盆,更衬得它生命的精致。忽然的一只猫从那盆栽后跑出来,为了追赶它,我可能走到了师父们诵经的地方,那里没有中西乐器多样的音色,有的只是木鱼的咚咚声,每声都用心均匀。一个音调,不停地重复,敲得入心,净的是魂。他们齐声诵经,声音响亮轻快,我想一定是些年轻人,因为那嗓音使我想起邻班优秀的大男孩。妈妈驻足在贴告示的墙边,我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生出一种忧伤,时间真是个坏东西,打弯了你的腰。幸得你的眼神专注,从内心真诚的想行一种善念,想修一种清净。其实难得的不是一种信仰,而是通过这种信仰让肉体和灵魂更真实更美好。
杨柳依依春往处,这里柳树安详的柔枝,是妈妈最喜欢的。我能猜到为什么她对柳树有着特殊的情感,虽然她小时候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品,但那一定是个可以和大自然拥抱的年月,伸开双臂就能抱住那飘飞的柳絮和满世界的快乐。而现在,对这柳的感情就是对那年轻日子的怀念,那个时候的妈妈那么真切的喜爱自然,然后一直到现在,一直。甚至让我也爱上了她的童年。
时间过得很快,我往大门外走着。门口那上香的佛器,里面的不是烟火不是香灰,是真诚的人们厌倦喧嚣的心。最后我绕了释迦摩尼佛大佛像三圈,希望他真的可以给予我智慧,让我在这以外不安静的世界亦能修得一身自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