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诗般存在的烟雨江南的冬日也是冷的。
我傻傻地在喧闹的昼日疯狂放肆张扬地笑着,而所有人都离去后,一个人,两行泪。
这么久,或许是一种躲避,不去,不见,不烦,不会想。
然而一年已尽,在苏州的这些日子还剩下最后的十来天。
本是下决心不会再去的。汉良的一句台词让我有了去的冲动。
想见,如此而已。
什么都不做,没有心思,嘈杂的周围,欢快的音乐,开心的气氛。
忽然想哭。觉得自己像疯了一样。
穿越过拥挤的人海,视线追随着那个身影,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昏暗中没人会注意到我眼中溢出的泪水。
那个身影来回穿梭着,忙碌吧。他脸上尽是笑容吧,职业性的吧。他在大厅的那一头,对着谁微笑。
很多人说 武媚娘怎么会喜欢上李世民。
那么老那么恶心的一个男人。
可是,那首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为什么让人觉得那么凄美呢,相见不如不见吧。有一种爱还埋藏在谁的心中,谁只能把谁放在谁的心中。
一共四次。前三次是偶然。我没有经常去,只是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你而已。
没有那么熟练,本来就是笨人。谁都不认识,即便到现在,依然感觉除了你谁都没必要认识。
喝了一些酒,写到现在。没有醉意。
今天第四次。是我刻意。我不知道能不能再偶然的见到。
见到或者见不到,我都不会再去了。
因为不该。孽,孽到深处与世背离。
我现在终究不比以前了,那么多顾虑,大多是沉默着,循规蹈矩。
可我那颗不安分的灵魂似乎还一如既往。
庆幸我的灵魂控制不了我的行为。
身边人说我,文静,低调,闷骚,逗比,二货……
我听到总想说些什么,可又无从说起。
庆幸的是我见到了。就够了呢。
我知道的人当中还没有谁像我这样呢。
他们去的次数比我多,做事也比我聪明,可你都不记得他们。
每次都去的你记得是正常的吧。
第一次,笨手笨脚的犯了很多错,五个人当中,不耐烦的,训我的,冷眼的,讽刺的……当中没有你,你就是静静地看着,那一段时间里你没有笑容。
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都做不好, 同样的开始,我就是比别人效率低,不仅慢,还犯错。我记得那个女的训了我几句之后瞅了我一眼转身离开的背影;记得那个高帅的男的怎么这么笨这句话之后的摇头;记得矮胖的叹气的声音……
你一身西装,干净利落,大厅内的灯光把你的轮廓照得格外温和。你轻轻地走过来,没有说话,俯下身帮我收拾残局,我怔在那里,你转过来对我笑笑,我也只好尴尬地笑笑。后来小心翼翼地没犯错,心里暗自庆幸不会挨训了,“原来你也不笨呀。”一转头,你眼带笑意地看着我。
隔了一段时间,第二次去的时候,那女主管问,有做过的举手,我没有举,你看了我一会:“你不是来过的吗?”
我无奈地笑笑,举了手。忙的时候你总是过来跟我强调上次犯得那些错误,该怎么做,顺便也帮我做些事。闲的时候聊了一会天,开了一些玩笑,提到感情,你问我,你和你男友一学校的吗?我摇头:我没有男友呀。你笑了,怎么可能。当时我的脸忽然间滚烫起来。于是我赶紧岔开话题,又谈了些别的。
第三次去的时候,被安排到那女的那里,你上楼,把我和小黑两个人点下来,小黑说,唉,我俩不知道要干什么活了。你笑着说,给你们安排最容易的,而那最容易的,后来又因为临时情况不用做了,于是你就放我们去玩了。
我对小黑说,你很好,从不训人。
小黑后来经常去,但你还是不认识她。这个周末,我跟小黑一块去,话说我也不知怎的,对小黑很自然的就亲近了,或许是在安徽的时候被她说准了吧。这次去是最后一次了呢,我听见你比往常都要高的分贝,站在餐桌旁边对着一滩碎掉的餐具和菜训斥你身旁的那个女生。训完之后,你让传菜的男生把地上清理清理便转身离开,离开之前你对那女生说,下次干活一定要小心。
转过身的你正好在我的面前,你说,你又来了呀?一脸温和的笑容,好像刚刚那一幕未曾发生过。
“原来你是会训人的呀。”我带着些许笑意,对你说道。
你也笑了:“你不要给我惹祸呀。”
“你猜。”
或许是因为分心,我干活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效率也不高。
你说,怎么都来了这么多次了,还不怎么熟练呀。你说话的时候,双手抱在胸前,微微皱着眉头,嘴角是上扬的。
我记住了你说这句话时的笑容,刻意的去记。
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一直看着你,最后一次,或许这一辈子只能和你见这四次面,足矣。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应该是三十岁左右吧,或许因为年龄不是很大,所以才会随和吧。
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持这种态度,不要像其他人那样。
希望能够有很多人可以像你这样。
愿你安好。
——2015.1.11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