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母文（教师手记之58）浙江省绍兴县柯桥小学 茅寒春 寄存吾的痛悼，对母亲的永志，吾以吾心悼吾母 | ||
2005年5月8日母亲节沉痛悼念母亲大人离去5周年（农历六月初九）
（寄存吾的痛悼，对母亲的永志，以示后辈）
 苍穹里有一声炸雷，
妈妈，
您是我全部生命的凝结，
妈妈，
您是我无数个轮回的灵魂！
如果我是大海，
那么，我的每一滴水都是我无尽的泪；
如果我是高山，
那么，我的每一棵树都是您长青的生命。
但我不是大海，
但我不是高山，
我只能将每一滴泪在心中激起万丈狂澜！
我只能将您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那心碎的岁月！！
 “妈妈！”
一个多么温暖的字眼，
“妈妈！”
一个多么刻骨的字眼，
“妈妈！”
一个永远说不完的爱！
您的爱是远古至今奔腾不息的洪流，
您的爱有数十个世纪不绝于耳的回响，
您的爱是宇宙世界不灭的光明，
您的爱是崩天绝地后的永生。
我不敢写，
因为我找不出能够形容您的语言。
我不愿写，
因为我会倾诉不尽对您的思念。
我惧怕写，
因为那是一柄柄利刃在心头的绞割。
如皓月，
如烛炬，
您照亮我沉睡的灵魂，
如甘霖，
如琼浆，
您滋润我干涸的心田，
如城堡，
如金汤，
您遮蔽那无尽的风雨，
困难时
传来您温馨的鼓励，
犹豫时
听到您坚定的话语，
迷茫时，
发现您闪亮的眼睛，
忧愁时，
看到您坦然的笑容。
我始终相信，
那是一张不落的帆，
我始终相信，
您是一幅永恒的画，
尽管眼泪在那些日子流干，
我却不相信您已走远，
门外似乎总传来您下班时的自行车铃声，
出去看时，
却见不到您微笑的脸庞。
 世界在那一刻颠倒，
我再也不相信“好人有好报”的说法，
再也不认为“好人一生平安”，
您年轻善良的生命可以作证。
当您拾起路上碍脚的石块，
当您捐出钱物给别人，
当您帮助有困难的陌生人，
当您揉着被从岸上掉下来的自行车砸到的头说“没事”时，
那样的故事在不断燃烧
炙烤着我们的信念。
是否老实善良者必须从这个世上消失？
忘不了半夜里牙疼时您搂我在怀里的感觉，
忘不了睡眼里您替我盖上踢掉的棉被，
忘不了您舍不得买一碗贵几毛钱的面，
忘不了您不停地低头做花线的情景，
忘不了您学做出纳时的茫然，
忘不了烈日下您割稻、打谷、收草、晒谷、种田时酱紫的脸，
忘不了您为村里的妇女工作奔波劳碌的身影，
忘不了您喝稀饭时的艰苦日子。
 您8岁开始做花线，
为了给家里赚几毛钱；
您没有机会读一天书，
就边背着侄儿边去学堂外听课；
没有人教您写过一个字，
您却能写会算，
都认为您有初中文化。
难为您啊，
我的妈妈！
命运让您不得不干起了泥田的工作，
从未下过地的您就在结婚后学会了各种农活。
您背着襁褓里的我，
和父亲日夜在生产队里劳作，
可到头来
我们却还是“倒挂户”，
那时的队长却还凶神恶煞般无情。
为了补贴家用，
您在生下我后的日子里
用卖血来买米，
您说这就是“人吃人”
也即是人卖了自己吃自己。
 您的艰苦奋斗，
您的白手起家，
您用自己的劳动和勤俭
证实着中国人固有的朴实和本分。
您教育我诚实守信，
您教育我爱这个世界，
您教育我做人的良心，
您教育我人生的哲理。
当您坚强地与病魔抗争时，
您可知道
我在为您跪地祈祷，
我宁愿上苍将您的病都让我一人来承受
也不愿让您再受罪，
我宁可与您平分我的生命，
让我们能共同走过更多的岁月。
您的一生已经伤痕累累，
您的生命已经饱经沧桑，
胃病在您身上扎根，
高血压在您身上驻足，
坐产时的后遗症在您身上反复，
而如今这样的病，
您如何还能承受？
即使一个壮汉都不可能承受的痛苦啊，
竟由您来担！
何况
它已迟得根本不可能得到康复了。
 妈妈，
您是何等的坚强！
您病得不好行走，
却还是在我的搀扶下
从上海胸科医院的地下室病房来到上面，
看着那鸽子在院子里嬉戏，
您很高兴，
您说您也要锻炼锻炼，
您说您要活下去，
要给我抱儿子
纵使到您离开，
我都没有看到您流泪，
您痛苦的表情
在紧锁的双眉，
在微弱的呻吟。
您病得只剩皮包骨了，
从您搭拉的眼皮里还看出您眼里的光芒。
已有两个月不能下床了，
您脸上下垂的皮肤深陷下去，
还乐观地说：
“孩子，你吹得很好。
来，你来吹，我来唱。”
好像是一首老歌，
我的笛声伴着您的虚弱得不能再虚弱的声音，
在您的不停的咳嗽声中结束，
那天是您离去前的两天。
 我永远也忘不了
您说：
“孩子，今晚你们来陪妈妈睡吧，
别到以后再来陪我了。”
而今，
我再也不可能陪在您的身边了。
您在病重时
看到别人吃螃蟹
很馋，
想吃，
我担心对您的病不好，
没给您吃，
却成了永不磨灭的遗憾。
我是罪不可赦！！
您总料事如神，
还在医院病床上时，
便已将身后事交待停当，
而且现在都已应验。
 妈妈，
我曾记得
算命先生说
您的为人是菩萨心肠。
您的朴素实在中显出优雅端庄，
您总是把事情办得井井有条，
您总是未雨绸缪，
您总是善解人意，
妈妈，
我成家的那一天，
您却在远离家乡的病床上，
您把早就安排好了的计划托付父亲。
您可看到人们的欢乐？
有了您
我们的家才让村里人羡慕，
才受人夸奖，
父亲也才在他们兄弟中扬眉吐气。
有了您，
亲戚朋友都团结和睦，
每年都会让笑声从一家传到另一家。
妈妈，
您在儿子懂得该怎样报答您的时候走了，
您没有吃到过一顿我做的饭菜，
您没有穿到过一件我为您买的衣服，
您没有享受到一次我给您的爱抚。
妈妈，
您在安排好一切后走了，
您在尝尽了人间的疾苦后走了，
您把所有生活的折磨连同自己的生命一起带走了，
您把生活的祥和和希望留给了我们。
您没有来得及看一眼您多么渴望的孙子，
您没有能够享受一天快活的日子。
 我愿
天堂里，
有快乐的天使陪您左右，
天堂里，
有悠闲的时光让您拥有，
天堂里，
有自由的鸟儿为您守候，
天堂里，
有不尽的快乐让您享受。
啊，妈妈！
世界
如果还有惊涛，
那是我想您时掀起的狂澜！
大地
如果还有颤抖，
那是我对您瑰丽生命的崇拜！！
宇宙
如果还有洪荒，
那也是上天对您伟大母爱的盛赞！！！
 （四月初九生日上烛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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