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旋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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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随手翻开手边的相册,第一张便是幼儿园的毕业照。第一排中间那个穿着桔黄色吊带背心的女孩儿便是萧天若。
若莹莹是苏格的第一个朋友,那么萧天若就是第二个,而且是一辈子要好的那种。初次见面的情景已被时间冲刷得模糊,只留下几个隐约的星点与背影,而然情感却似陈年的老酒,时间越长,越是散发出迷人的醇香。
九年。慢慢九年的月色,苏格觉得好长好长,就像春天的田野——绵延不尽的春色。春风拂面,便听见有人说:你好,我叫萧天若。
天若。苏格觉得这是一个十分有诗意的名字。天若,天若有情天亦老;天若,天若无情总沧桑;天若,凡尘对天堂的假设。
“天若。天若。”苏格将萧天若的名字反复念叨,就像念咒语一样。
可以这么说,苏格的童年几乎都是在天若的伴随下度过的。时间如流水,倏然便流逝了。苏格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体会,更没有祭奠,便匆匆步入豆蔻年华,进入了青春的殿堂。苏格的口里,起初依然固执地念着儿时的咒语:天若,天若。但人却已不再,只留下一纸伤痕。
新学校的再度重逢,便已让苏格认定:她们之间的友情是坚定而不可以动摇的。但是,苏格却没有料到,太过纯洁的朋友,太过纯粹的友情,却经不起阳光的暴晒。而苏格的虚荣心就是这份珍贵的友情的致命阳光。苏格以一颗可以称作是疯狂的心,对她们之间的友情过度晾晒。天若说,你这是病态的心理。
平静的水面再次泛起了波澜,那不懂事的孩子又来调皮捣蛋了。
“病态?我这是病态的心理?”苏格冷笑了一声,“萧天若,有病的应该是你吧!”苏格朝着天若大吼一声,摔门而去。这个星期,苏格已经数不清她与天若为了这个问题起了多少争执了。而这次,一贯好脾气的天若也有些发怒,没跑出来劝苏格。
苏格说:“天若,你变了。”此时,一是第二天的正午。太阳毒辣辣地烘烤着地上的一切,光线强烈,让人感到闷热、晕眩。天若与苏格就站在四楼露天阳台上,阳光斜射在天若如杂草般蓬乱的卷发上。
“是吗。”天若无奈地说道:“苏格,你还是你,你一点儿都没变。你还识只会责怪别人,而从不反省自己。”天若说完,转身离去。正午的太阳,把天若的全身都蒙上了一层光晕,苏格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看不透她转身离去时复杂的延伸和空寂的背影。
苏格发誓,这是她最难过的一次。虽然她们没有争吵,没有动手,空气中也没有嗅到火药味儿。但天若不紧不慢,不轻不重的语气,却像一把刀子,反射出惨败的光,一刀刺在苏格的胸口。那一瞬间,苏格痛得快窒息了。
苏格,你还是你,一点都没变。苏格惨笑着,仰起头想看天上的白云。曾经,苏格说天若是从天空中走下来的孩子,可是天若回不去了,因为太阳太过热情,光线夺目地刺眼。灰色的天上竟没有一丝云彩。
天若,你生气了吧。你看,天空也为了你变成灰色的了,还收走了你的云梯。你好像硕果,天空中的孩子都是快乐的,生气的孩子,上帝会收回让他们走上天空的云梯。你为了我从天空中走下来,而我却让你回不去了。
苏格都快掉出泪来了,一闭眼,又缩了回去——哦,今天的太阳真刺眼。苏格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