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小学时候的一篇课文,金发的小姑娘乌塔让我羡慕了好久。“她叫乌塔,在读小学,已经12岁了,这次趁署假游历欧洲。已去了法国、瑞士、奥地利,在意大利玩了威尼斯、米兰、佛罗伦萨,以后还要去波恩,然后去希腊。”我朗读地大声,好象可以怎么样了似的。
我是喜欢旅行的,就像喜欢在夏日炎炎的时候喝外婆煮的绿豆汤一样。
说起了我的外婆,在远的江南老家。那是我往年寒暑假的伊甸园。那里有呢喃的江燕,有竹编子摇椅,有摩挲的老人,有嗅不完的连绵的绿。
那里还有很多的青鸟,一种类似于麻雀的禽鸟。盘旋在老房子窗沿边,或许是青瓦上,朝暮往来,反反复复。年幼之时,我可以怔望他们在黄昏的天色中离去,然后发很久的呆。
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愫,堆积成病。
我发觉自己有幻想症的时候已经迟了,只能是大片的梦境里自己飞向泛白的天边。
这只青鸟终于在初三的暑假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至于忽然而来的勇气,是在父母最近一次争吵甚至分居之后冒出来的想法,大胆得把自己吓了一跳。
“砂沅,你疯了。”大脑中回荡的声音让手重的水杯泛滥出来湿了拖鞋后才反应过来。
不过最后毅然决然略带赌气性质的出走,是个意外。
在检票的时候检票员惊觉我没有父母陪同的时候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我倒好象侥幸逃进了车厢,然后靠窗寻了一个位子把行李安放好。那里面有我的照相机,是很老的徕卡,我的至爱。它记录过很多地方,一如我所经历的所有。
周遭都是灰白色,还有陆续上车的旅客。
这是一趟往南离经的车,或许会经过外婆的小镇子,让我再看看那的青鸟。
那样该多好。想着呢车便轰鸣起来,开动了。
沿途我看见了很多风景,但更多的是荒芜的一片黯淡。
在经过隧道一切黑暗的时段,我会想到父母。他们不知道我这次勇敢的出行,是多年疲倦和积压后的一次爆发,如同蛰伏多年谁都没扫的一颗雷球,这次赤裸裸暴露了。
我可以想象他们焦急地寻觅“砂沅砂沅”的样子。
关于我的名字,一直是无法理解的。小时侯老师叫我们说自己名字的含义,全班五十多人只有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陈砂沅就是沙子圆圆的吧”之类幼稚的解释也编不出来,其结果是没有哄堂大笑,却让我憋红了脸一节课。
好像是父亲取的,他最喜欢教育我“砂沅要听话”,然后我常常很想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叫我可是没有一次说出口。他在我的生命中出现得频繁,但没有一次长久。只是无端嘈杂的争吵,凌乱地散满狼籍。
真是让我厌烦。
火车将行驶一天一夜到达停靠的城市,我不知道那是哪里。所以当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我很茫然。
池市。--城池之市。
嗯,好像很温婉。
我想念绿豆汤的味道,想念青鸟。于是我企盼那里同样有冰凉凉的绿豆汤,同样有我梦中的青鸟。
还有很多惊喜的变数,穿插此行,让我也可以像电视剧情节一样跌宕起伏一小下。
多傻的念头。
好吧开始了。
“你累计了许多飞行 你用心挑选纪念品 你收集了地图上 每一次 的风和日丽 你拥抱热情的岛屿 你埋葬记忆的土耳其 你流连电影里美丽的不真实的场景
……
你离开我 就是旅行的意义。”
____来自陈绮贞《旅行的意义》。
我举起陈旧的相机,拍摄下未来的风景。我想我可以预知这是一场怎样的旅行。
青鸟滑翔起无数的颗粒,我就看不清楚了你的表情。
陈砂沅。未完待续。
[好吧我承认这个开头很俗的清新风。最后几段都是乱扯的。请下一棒选手莫浅眠准备好写她的旅行吧。另外人物自己加。由于我根本没设置什么情节,所以……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