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根本没人说,其实我没你不能活。
当年的我还是太过于天真了,仗着别人对自己的喜欢为所欲为,有恃无恐。这同样也包括你,可是只有你,不会在别人都厌恶我的时候,离开我。你一边小声地哄着我,跟我说别难过,一边你的脸上也有着与我相似的痕迹。
在教室里我曾好几次地考虑要不要把我手里的药给你,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我把手伸进口袋,视线却落在了一个同班的女孩子身上——她捏着一个卡通极了的创可贴,递给了你,脸上是一种难以启齿的红晕。可当那个女孩子往我这边看的时候,眼神里却充满了鄙视,以及嘲笑。
我很想从椅子上站起,径直走向她面前给她一巴掌,这样既可以给她一个教训,又可以给你一个最难看的我——告诉你我脾气大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了。
可我终究把我这个想法压下去了。我唯一担心的是,你会不会为难。其实还有一个最最最重要的原因:你脸上的血痕是我所为的。
终于捱到了放学。我收拾好书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等你。当我走出教室的时候,听见了你的声音:“你不等我啊?”我停住,回头,等待着你的下文。“等一下,我马上就好。”我很没骨气地点头。你收拾好你的课本还有一大堆订正好了的卷子,背着书包出来。可是那个女孩子又冲在你面前:“陪我一起回家吧。”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怕你拒绝,便补了一句,“我脚刚刚扭到了。”
你看了我一眼,我盯着她的脸。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义凛然地对她说:“抱歉。我坐公交回家。”你还很绅士地找了一个喜欢她的男生,笑笑,“他有空,你让他送你吧。”她回过头,眼神犀利的仿佛要把我刺穿,我无所畏惧,盯着她的脸。
这一切你都看在眼里了。突然,你笑了。
我低头看着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一个ktv包厢里全是人。我记得你说过,你不爱来这种地方,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我以为你是不会来的,可你还是来了。
那天是我生日。你点了一首歌,太熟悉的歌词: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一曲终了,你的眼圈已经泛红。你找到了我,站在角落里玩手机的我,一脸的沧桑:“我唱跑了……”你又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还好你在玩手机。没听见。”
我没摇头也没有点头。
其实内心里还是特别开心的吧,何其有幸能听见你唱歌,是给我一个人听的。
我凝视着你的眼睛,你眼睛里面有种隐藏的情绪。
你伸出手,摸摸我的头,像是在给你养的那只猫顺毛一般。
学校很难得地放了半天假。我和你在教室嘈杂的氛围里,一言不发。你抬头,摸着自己的额头,说:“你说我以后读高中,是填剑桥,还是填哈佛啊?”我没有停下手中写作业的笔,面不改色地回答你:“要不你和我一样,填耶鲁吧。”你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急急忙忙地翻书包,摸出了手机,选好角度避着监控,“哎,还有32天毕业。”
我茫然。
愣了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好快。”
我念叨过好久的:喜欢是一路机关算尽,可爱就是一路仁至义尽。
你那么聪明,肯定也都知道了吧。
第一次,我当着全班人的面流泪,你知道原因的:是别人说你毕业以后要走了,我很没来由地生气——离你最近的我都不知道,别人又是种呢么知道的。你只是一句一句地重复“别哭我不会离开”;第二次,我用指甲抓破了你的脸,本以为这个接口是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可仍然还是有一个女孩子嘘寒问暖,我又一次没来由地升起,这次可能是所谓的吃醋,连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你依然宠溺,“我不在意啦,过几天就会好的啊。”;第三次,在我说完“好快”以后,你眼睛莫名地对我眨了眨,我愣住了——反应过来以后鼻间早已是你的味道。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再也没有比这一句歌词更适合形容我们的了。
“多希望你的眼泪,变成花伴随着她”。亲爱的少年,我爱你。
没有任何人能这么大胆地说,只有我。
其实我根本没人说,其实我没你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