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

文/蓝依
　一天早晨，金色的阳光撒，满了大地，颜浅萧翻了个身子，朦朦胧胧地张开了双眼，可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看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漆黑一片。这，是怎么了？她张开双手在自己的面前舞了又舞，可还是漆黑一片，什么也没看到；我这是在做梦么？浅萧这么想着，但是在她的手摸到周围的东西时，她有些害怕。“我……我不会瞎了吧？不会的！不会的！她的身子都在瑟瑟发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冰凉的两手不知道该放何处。不！不！我怎么会瞎掉？浅萧受到了重大打击，她不相信，可是她可以清除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所以，这不是梦！她真的瞎掉了！
　不可以！不可以！我才14岁呢，怎么可以瞎掉？我马上就要考试毕业了，怎么可以瞎掉？不对，昨天还好好的呢，我为什么突然就看不见了？不可以这样，如果我看不见，我还能干什么呢？不可以！不可以！浅萧在心中不断地呐喊，虽然这声音在心中传的很远，很远；可是没有任何人会听到……
　“浅萧，要起来了哦。”母亲的声音传来，浅萧非常害怕，要是母亲知道了她看不见会怎样？一定会非常失望、伤心吧？浅萧不希望母亲这样，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隐瞒的，浅萧已经绝望了：“妈。”“怎么了啊？”
　“我……我看不见了。”
　“怎么？视力又降了吗？”浅萧从六岁开始就已经近视了，到后来越来越差，现在是真的看不见了。
　“不，是真的看不见了。我……我瞎了。”浅萧说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因为她已经听到母亲手中的衣服掉到地上的声音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很庆幸自己看不见母亲的脸，一定很生气起吧？
　她已经听见母亲手中的衣服掉到地上的声音了。“你？瞎了？”母亲摇着头，“平常就叫你多读点书少看点电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看看看看，现在瞎了吧？这就是你不好好保护视力的下场！真是的，怎么会瞎？当初为了生你我们全家都受了多少苦啊？你怎么就是变成一个瞎子呢？本以为你会变得比你姐还有出息，让你爸那边的人不要瞧不起我们，现在？呵。亏你爸对你那么好，你就拿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来报答？你……你真是让全家人都失望了，我当初真后悔把你生下，早知道就好好培养你姐了！唉……”
　母亲谁所说的每个字，犹如一根根锋利的针刺痛浅萧的心。妈，你就这么后悔吗？后悔把我生下来？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个工具，帮你振兴家族的工具？现在我瞎了，就是个累赘吗？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生下我？让我永远当一个瞎子？她真的很委屈……
　从浅萧失明的那一刻开始，家人对她的态度都变了，变得冷冷地……医生说她的眼睛已没救，两件事和在一起，重重地打击着……这时候她最想好好听听音乐，但是不可以，她只要一开口，就会有冷嘲热讽，虽然不讲话的时候也会有。从来不喜欢早睡的浅萧现在最喜欢躲在被窝里了，因为对于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黑夜；而且在被窝里可以哭出来，发泄自己委屈的情绪……
　“我宁愿永远在那种脸上顶着眼镜辛苦地继续生活，也不想在这种什么也看不见的日子里生活……”“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称为一个瞎子？我可以永远不听音乐，失去耳朵。也可以不再唱歌，失去声音，为什么夺走的是眼睛？”“我不想这样，虽然只失去眼睛，可我现在还有什么？能听见的全是嘲讽，也无法开口说话……这世界太残忍了……"……这是她的委屈，一遍又一遍发泄的委屈，但却没有人听见……没有人知道……
　有一天，浅萧的姐姐--颜浅郁来找她了。“浅萧我想跟你聊聊。”看着妹妹变成这个样子，当姐姐的不可能坐视不管。“什么事？”浅萧的语气中有丝不耐烦，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来不说话只听嘲讽的原因。“关于你们眼晴……”到这里浅郁停顿了几下，“你看不见了，还习惯吗？”
　浅萧把头转到一边：“已经很习惯了。”她所说的“习惯”并不是只有看不见这么简单。
　“你这语气，不太好……"浅郁听出了异样。
　“难道要我的语气非常好才可以吗？”浅萧的脾气变得有点怪。
　“唉，如果你当初可以……"浅郁话还没说完就被浅萧打断了……
　浅萧的语气更不好了：“少看电脑多读书，好好保护视力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对吗？到底要说几遍啊？我已经听了好多遍了！你们能又点创意么？当初要是当初要是，当初可以回去吗？瞎掉人是我耶，好好保护有什么用？其他人夜以继日地盯着屏幕，为什么视力还可以这么好？不要老在我身上指指点点，也看看其他人好么？同样的方式，为什么他们没有问题？我就偏偏有问题？你们的眼光都太低了吧？”
　“你……怎么这样？”
　“我怎么不能这样了啊？还不是被你们逼出来的。我就是用来给你们添面子的吧？呵呵，真是没想到啊。”
　“好吧，我不再打捞你了……你自己想清楚吧，你说的到底是不是对的。”
　“呵呵，难道我说错了吗？”
　……
　原本就内向的浅萧一下子受到了失明的打击，就变的更内向了，就只会整天躺着，不断的在默默训诉着自己的苦，不说话也不会干任何事，变得越来越像个废人……浅郁看自己的妹妹这样子，当然也会心疼了，于是不久后帮她找了一个同病相怜的朋友。
　那一天。“浅萧，来交一个朋友吧，怎天这样不好。”浅郁领着一个和浅萧差不多大的一个男孩子。“我不需要朋友，我只要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你还没和他相处过，怎么会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呢？你不最喜欢交朋友了么？”
　“我说了，我不需要朋友！或许之前我会交一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朋友我都不需要！”
　“试试看吧，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带他走！我只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浅郁无奈地叹了口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云帆，打个招呼吧，她是我妹妹浅萧。
　那个叫云帆的男孩看了后却迟迟不肯开口，看了看浅郁对她鼓励的眼神时，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了：“你，你……你好。”他说的非常艰难，每一个字都是咬出来的。浅萧一句话都没说，闭着她的双眼。
　浅郁根本忘了浅萧刚刚冷冷的话：“介绍一下，他是夏云帆，和你一样大，不过听不见，是个聋子……”
　“聋子？”这在浅萧的心里振了振，他听不见？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一个朋友？“他五岁时就听不见了，比你的遭遇早的要多呢。”浅郁继续说着，“你们同病相怜，可以试试相处，他虽然听不见，但还会讲话……”
　“既然他听不见，那我怎么和他沟通？”浅萧有点愿意接受了。
　“你可以学手语，他可以讲话。如果你愿意和他交个朋友的话，我可以帮你请老师。”
　“好……吧。我现在用文字跟他沟通。”浅萧的语气变得柔和了。
　她摸索来一张纸，靠感觉写下“你好，我是颜浅萧。”云帆看了后：“我，是，夏，云帆，你很，可爱啊，你，看，不见吗？我，可以，帮帮你，做，你的眼，睛。”浅萧的心里一惊，从来没有人夸过她长大可爱啊，也还是第一次有人会这么无条件的愿意帮她，这是为什么？
　几天后，浅萧就开始学手语了，老师控制这她的手，不断的告诉她步骤意思等，浅萧也凭着自己的那份记忆在学习，因为她希望学会，希望尽快地能和夏云帆沟通，一个月以后渐渐的她已经学会很多了，云帆在浅萧面前经常说话渐渐的语速也快了起来，浅萧也对云帆起了信任，开始渐渐变得开放，云帆后来也经常来找浅萧，时常牵着她的手上街，会告诉她他看到了什么，浅萧也会告诉云帆她听到了什么……
　对于失明的浅萧来讲，有了云帆，生活变得没有什么遗憾了，虽然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看到过他的样子，但是不管是什么样子她都会接受的……
　在颜浅萧的心里，她的生活少不了夏云帆；而在夏云帆的的心里；他的生活也少不了颜萧……
　颜浅萧看不见，夏云帆是她的眼睛；夏云帆听不见，颜浅萧是他的耳朵……俩人相互依靠……

后记
春雪空蒙万里霜 凝阶挂枝尽苍茫一纸红伞步彷徨回首白衣染竹香遥望山色杯茶凉空潭何处对影双 远黛勾不出你的脸庞望不尽的红尘荒唐微风在耳边诉说着过往 回忆斑驳了月光绽放千年的寒霜换你红尘梦绵长 不枉寒湖迟暮画屏香 晕墨纸上谁模样 青灯诉不完离殇 几度思量却无常 往时旧影谁来访梦醒戏散无人唱百年盟誓的相约一场 盼来的是擦肩无望微风在耳边诉说着过往 回忆斑驳了月光绽放千年的寒霜换你红尘梦绵长 不枉缘深缘浅 孤影长 一抹相思染旧窗
……
（后记取自《染殇》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