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去年的中秋,细雨蒙蒙,留着许多温馨。今年的中秋,凉风习习,透着些许凄清。
去年的中秋,爸爸妈妈带我去外婆家过。一进家门,就看见文绉绉的大哥哥捧着一本书在看,七岁的小表妹躲在小姨身后,她探出小脑袋,我便逗她玩,她一笑,就露出了那口可爱而又引人发笑的小豁牙。
中秋夜,我们在院子里一边品尝月饼,一边谈笑风生。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大哥哥边推眼镜边望着天空吟道。
姐姐望了望大哥哥,随口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都是思乡呗!”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大哥哥马上说。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可爱的“小豁牙”也来凑热闹了。“写动物的我也有:“头戴大红帽,生僻绿花衣,引颈歌一曲,千家万户起。”我笑着刮了一下妹妹的小鼻子,逗得她咯咯只笑。
“你那不是诗,是谜语,谜底是大公鸡。我也出一个:‘天地一笼统,中间大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中’,你猜是什么?”“小豁牙”不服气,身子靠着小姨,摇头晃脑奶声奶气地给我出“难题”。
“难不住我,我用一句诗解开你的谜底吧:‘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错了、错了,不是梨花是雪花。”“小豁牙”高兴得手舞足蹈。
“你姐姐没错,等你长大就知道了。”一旁打毛衣的的小姨呵呵地开口了。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大哥哥又发难了。“我这是夜半月色。”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我这是黎明的月。”姐姐拖着长音得意地说。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这有月不写月。”大哥哥猛然来一句,再次发难。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我这无月却写月。”姐姐无不得意地抛出答案,从容接招。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小豁牙”又插嘴了。
“别瞎搅和,这哪儿挨哪儿呀!”我打断“小豁牙”的话。
他还不服气:“我还有呢,‘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样样咸又苦。’”
“不对不对,是‘粒粒皆辛苦’才对。”我纠正道。
“爸爸做菜时老看书,总把盐巴当味精,难道不是‘样样咸又苦’吗?”唉,这“小豁牙”,真拿他没办法。
今年的中秋,我们全家人“各奔东西”,我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朦胧的月亮在云间穿梭。月亮是个美丽的姑娘,尽管有云遮挡,她还是把余光洒向人间,如梦幻般地笼罩了大地。“同来玩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想起了去年月下吟诗的大哥哥和姐姐,还有那活波可爱的“小豁牙”,我便想起了这句诗。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五’人者耳。”也罢、也罢!苏纪子不是早就说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吗,我们又何尝没有如此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