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擦黑,大朵大朵的乌云积压上空,遮蔽了光线,空气裹着些许水汽。昏暗,潮湿,像极了扼住喉头的手。
看来,一场大雨将至。
妇女们急而奔走,面上渐染焦急神色。兴许是念着家中晾晒的衣物,兴许是怨着出门前闲置的雨具。四处奔走的人流,冲撞着逆流的妇女,一声惊雷,她的身子猛然一抖,很快的回头。劣质绿宝石般的双眸,黯淡无光。绿眼睛妇女眼神躲闪,似要往长胡同里去。
“轰——”
又是一响炸雷。
她蓦然瞪圆了双眼,惊慌浓郁似乎要溢出来。像见了鬼一样,她突然爆发出出惊人力量,拔腿就跑,仿佛掷于淹没头顶的长河中,奋力挣脱的蝼蚁。
“啧”
仿佛有居高位者蔑然轻瞥。
一道紫电。
转身再望,却只见绿眼睛眼神涣散,“扑通”倒在青石板上,仿若瘫软的溺水着垂死挣扎。
“救我”
她丑陋的扭曲的脸,惊恐得好像想要放声大叫,却只见那颤抖的唇无力的下垂,细如蚊蚋的求救声被乍然而至的鸣笛声掩盖,急促,失控。她闭上了眼。
……
惨白的车灯后,映出一张惨白的脸,是老胡!
老胡总是在这个时候出门卖牛奶。可是很奇怪的是,今天他的卡车在行驶的路上,失控了,直直地碾过胡同路口的人影,“咔”那躯体竟被拦腰斩断!
鲜血和肠子流了出来,血染红了那处青石板和她垮的布袋。
老胡吓的一个啰嗦。也是奇了,这车都也没啥毛病了。老胡下了车,看了看那血泊中的绿眼睛,颤抖地去探鼻息。
“轰隆”又是一阵雷鸣,一场骤雨被云掩住,碾碎成淅淅沥沥。
后来,这里就常有命案,只有些不信邪的人还驻在这,其他人都逐渐搬走了。至于迁居到什么地方,无从得知。
再后来,拆迁队的爪子漫延至此,房屋全被推倒,捣得粉碎,盖起了别致的公寓和酒馆。
竣工后,记者询问是否更改名字,那朗眉星目的沉稳男子一顿,几下思索,淡然轻笑。
“就叫……
奥德利吧。”
……
这里,依旧是奥德利。
只不过,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