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泪

　　　　　　　无泪
　
街道上没有人影。
　冬夜的街道两旁仅在寥寥而温黄的街灯下看上去才不会让黑夜那么死寂。
　我还是裹着那条床单，如果忽略上面水渍的话，还算是一条干净的被单。雪地里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因为站在街灯的正下方，周遭除了被染上晕黄的雪地，并没有我阴暗的影子。
　我没有穿鞋，感觉不到寒冷，也不敢抬头。蓬头垢面让我能体会到自由在肮脏中得以骄傲重生，就好像凤凰死后化为灰而又重生于灰烬之中一般。
　我漫无目的，迷途不知返似的缓缓游荡，看着影子时长时短，我能感到自己目光停留在彼岸的呆滞无神。
　你却在这时拉住了我的手，还未感觉到冰冷体温贪婪的索取温暖似的不肯放手，脸颊已被潮湿覆盖。我转过身时竟一时激动的手足无措。
你和我一样，披着一条床单，样式倒比我的新颖。我只得局促地扯动嘴角，笑容仿佛哽在了肌肉上，刚挣脱你的手没来得及擦掉眼泪却被你一把抱住。
　“你……回来了……”将下巴搁在你的肩头回抱你，仰头好好欣赏漫无边界，与世界浑然一体的黑夜，白气在我两肩头上氤氲，殆尽。
　“恩，我回了，所以，你可以成为真正的你自己了。”我的肩头颤了颤，你却又说道，“因为我会保护你，不论你做什么。”


第二晚我努力穿戴整齐的站在原地与你相遇。

你却再也没有出现了。

　我回到家，脱掉干净的衣物爬上床安眠。梦里，你在对我微笑。
　那是和我有着一样的笑容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