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给三三小朋友的生日贺文……结果写着写着就变味了……TT变成这么BT的恶俗小说。叁同学你实在太乖了。我写不出匹配的贺文……也无法将损文风发挥到极致。那么这就勉强算个礼物吧。莫嫌弃。]
她的浮云绘。
微凉过夏。破晓的长鸣。一些云朵不成形地散落在蓝色的麻布上。单单的色调映着,或许少了些穿着艳丽衣衫的主角。
又是一个浑噩的晨光,只知道树上的蝉不知疲惫地叫,缠绵纠结在一起叫人心慌。那种落地立即能生根的鬼子树挂上千丝万缕的萦带,上头是啁啾的鸟。枝叶上翘的椰树下衍射光圈,打在天空上,蔓延着温暖的色调。
她之所以做了这个偏僻地段的房屋女主人,是因为这里的上空有大片大片的浮云。偶尔飞鸟掠过,哀叫三声便不见了踪影。
陈旧的亚麻泛黄,绑在木板上。触手可及的是稀释剂和松节油。她用的颜料是化学合成而不是矿物质的,因为化学合成的燃料只有在画暖色调时才会让色彩之间残生不良反应,而她从来都是画天空和浮云。
圆状笔会在勾勒云际的时候产生一种空灵的效果,好像无声在呐喊。这支笔是他送的,为了让她画出最好的浮云。年隔已久,用断了毛。光秃秃地剩下几根发丝在执著地驻守。
她从不会给自己的作品上光油,以保持光泽度。而是顺手摆放个随意的位置,任凭空气腐蚀沉积污垢。这些画她并不珍爱,只是成为一个借物思人的道具。成为他离开后的一种消磨时光的把戏。有时也会隐隐作痛,越埋越深。
她第一次见他是在某某画展。那是个藏在时光尽头的年代,玫瑰天真得不长刺,游鱼无知得不生鳞。而接下来的是沙尘暴和狂风雨。这是个需要铭记的教训。她初入事世的第一幅作品浮云绘以称心的价格卖给了他。只是那幅画里不仅有望不尽的蓝色,还有鲜明的人物躺在河边谈天儿。后面是牧场,庄园,还有那开不败的不长刺的玫瑰。
他说那画里的两个人,终究会变成我们。从此她成为一个活在幻想里的人。
而他早已带着那幅最初的浮云绘走远。
将她变为迷失在画里的浪人,找不到家也找不到其他人。只有那个现实的她,浮云和影子里模糊的他。
繁花殆尽,冗长岁月。流年未逝,夏天已尽。
他终究丢了她。而她丢了一切。
时光断出的层面里参杂着喑哑的叹息,但她仍然要走下去。
她与世界的距离有一亿光年那么远。回头,怎么也望不见。
她看见那满眼的花开,就是像草一样疯长的思念。满藏心底的思念若看不见,就在浮云上绘出它的纹路。定会记得,定会默念。
说不定会有哪天飘到她的头顶,唱着一支歌。
带上那句生日快乐,一路远逃。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有那么多的温暖和幸福。只要用笔尖沾上一点点,微笑就会开满篇。他欠了她一场天长地久。而她欠了自己一场微笑。
这些打成欠条埋在她的浮云绘里,用下一个晴天去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