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双鬓微白、胡子拉茬的老人那欣喜而满足的表情简直像个孩子似的。我的眼睛模糊了…。。
不知从何时起,总喜欢怀旧,模模糊糊的一种久别的酸处总会涌上心头。咋夜梦中,却是见到了爷爷,和那已久违的老屋。
瓜藤攀上支架,叶子爬满墙壁,是这般肆无忌惮地顺势蔓延。我打开屋门,一股陈旧的气息迎面袭来,隐隐约约透露着熟悉。抬起头,天花板上发霉的斑斑点点依稀可见,又往厨房望去,灶台上已被大批的蜘蛛网所占领,凌乱不堪。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孤独凄凉,不禁让我的心头一阵冰冷——所见的一切面目全非,就连往日满载欢声笑语的老屋也变得如此沉默寡言。
这所老屋曾爷爷亲手建成的,屋子的横梁就那样笔挺地架在屋顶上。棕和黑的交错,却使它多了几分威严。墙是用石灰和白粉一道一道比着刷上去的。没有一处是凸出来或凹下去的。内饰也是极好的,木桌子,椅子,床。红木家具却让这老屋古老中多几分温暖与大度。至少我在老家的那一段日子,我能感到一股悠远却几分沧老的气息。
老屋,是爷爷打拼一辈子盖成的。
小时候,我总喜欢在屋里乱跑,却总是看见爷爷搬一把竹椅,倚在屋处的一个角落。他那时总喜欢摇着竹椅,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他一辈子的心血----老屋。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看着我在里面乱跑,他会开心地挑起眉毛,咧开嘴,露出半黄半黑的牙齿,大声唤着:“慢点儿,别摔着了!”他的眼睛里,慢慢地淌出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自豪感。
渐渐懂事后,我便挥手告别了老屋。即使不再有昔日的违和,但它仍是我深爱的老屋。世上没有永远不变的定义,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老屋给予我最平凡的陪伴,陪我度过最快乐的童年,这便以足够,无需再奢求。
相信在多年后,我也会记得我的爷爷和家乡的老屋,记得他消瘦的面庞,记得他的衣衫褴褛,记得他蹒跚的步伐……
家乡的老屋似一幅画,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