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空气中已经有些许夏天的味道了,只不过夹着雨季的尾巴,微微有些潮湿。 晚自习下课后的灯光来自车前的大灯,会使精神错乱些许,有些闪了眼,便转过头去眺望城市的夜景,视线绕过重重叠叠的高楼,总渴望能把它彻底看透,却总被挡住。有时烦躁了会幻想战争的铁蹄将这座城市践踏,呆呆地看着马路上布满弹坑,坦克压着平时常走的小路,漫天的战机低空在楼宇间快速飞驰,以及不断掉落的玻璃渣。 然而这些都不会发生。 中考前的我总是爱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例如数学题不会做时,我会想到超能力者一边计算着矢量一边发射出电磁炮。看到某些中二相关也会激动一阵,学习到是越来越无趣,眼前的桌上堆满了题海题海题海—— 还是题海。 我在想如果失败了怎么办,想着大家会不会嘲笑我,想着老师会不会叹着气摇摇头, 想到父亲失落的目光。 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于是眼前的坐标动点四边形反复变换,却始终无法让自己回响起经验与智慧的旋律。越想不出来,越着急,越着急,便越开始脑中的单曲循环。 只得放弃。我呆呆看着路灯有些出神,再怎么看也只是路灯。 我想我这辈子不会都和理科无缘吧?那我中二的想法怎么办,我的超电磁炮怎么办?我的动力铠怎么办? 我的寒风,火球怎么办? 理想太远,现实太近。我想生活可能根本没有诗和远方,只有重高普高。 但我能做的只有努力,夜里,劳累总会涌上心头 我说,好歹给我个机会让我哭出来吧,我看着车灯这么想到。 不行,不能哭,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自己的房间。 于是终于闭上双眼入眠,梦不见《老人与海中》狮子那么奇怪的东西,考试,考试再考试。 梦里追逐着熹微晨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