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梦想,背着吉他,唱着自己写的歌,流浪四方,后来,我只希望平安的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去漂泊,再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二十五岁,胡须经不住岁月的熬,已蔓延到双鬓,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与深沉。就是这样安分守己才会在世俗中过得有滋有味。叹笑,谁曾没有年少轻狂?
十八岁那场据说是对人生具有决定性的考试,我没有参加,那是我这短生赌得最大的一次,我只是幼稚的证明命运从来不会取决于一场考试。于是,借着青春的由头,用所有的积蓄与青春去完成自己的一时冲动。
来到另外一座城市,于是,这座繁华似锦的城市成了梦想启航的地方。我开始了第一次在众人中表演,却仅仅是为了讨得一点可怜的生活费,我将自己的第一首歌就给了这群只知道柴米油盐的人。我也并没有把他们当做真正的听众,只是将那音符传递给风,给云:
孤岛被大海拥抱
花香被阳光青睐
高山被绿水环绕
五彩缤纷的梦却没有被实现
那是对生命的渴望
渴望我能去流浪
流浪在那美好的天堂
……
也就在那时,我终于知道饭店里一顿像样的饭是多么昂贵,旅店一晚住宿费都是天价。后来有时候挣的钱连一日三餐都满足不了,早上在一个公园里弹吉他,靠路人的施舍,勉强能吃上一两顿,然后晚上就找一个能够遮雨的地方睡觉,晚上的风很凉,尽管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是有千丝万缕的风乘虚而入,然后就冷得直哆嗦。
那是人生最绝望的日子,并不是对生活的绝望,而是对世界,失望透顶,我曾天真的认为自己会成为第二个韩寒。这个世界,假装断胳膊断腿的人要的钱都比我多。有时,我常幻想如果当初没有这样选择会是怎样。但我并不后悔,我喜欢这种在世俗的眼光中大摇大摆,我喜欢俯视这些我认为平庸的人,我喜欢这种真正意味着的流浪。
我记得那是很久以后,许巍要来这座城市开演唱会,那是我最喜欢的音乐人,那时我已经二十岁了,这两年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过来的,但庆幸,我能活到现在。门票昂贵,我只有用尽各种办法混进去,我想那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一次。我总算见到了他――天堂的摇滚者,象征着音乐的灵魂,只有在这里,我觉得自己才是无比高尚的,我同许巍一样拥有一颗不羁的心,我跟他一起撕心裂肺的歌唱,那是对生命的洗礼,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我跟他一样,一个偌大的舞台、帷幕落下、观众万千都只为我,就这样,我放声歌唱……
如今,我二十五岁了,世界没有改变,我也没有。
我的精神世界却因为没有金钱而得不到酒精的麻醉。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理想主义者,被这个现实的世界弄得遍体鳞伤。在跃入深海的瞬间,我唱出了所有的苦楚,那是,生命中最后一首歌:
曾梦想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