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华赋 翠竹青青,拔锋铿铿。箭叶瑟瑟,啄枝潇潇。瞻彼簇竹,华荫碧世。华叶茂茂,落土归竹。客倚竹疏,读茗品简。 曰:“有此竹,惟草之树。山人多植,笋没寞中。无音无喧,汩多卒岁。沐雨而发,润风而伸。往昔夙夜,今拔已茂。山泽葳蕤,袤野广新。曰若何此?彼竹之知!匪遁土不闻,广交根长;卒岁以待,朝夕而拔;乃破地为指,后荫茂蔽天。此竹之至也!” 我闻帐然,复略斯竹。若歌其欢,影纵荫横。竹可伐伐,而昔埋以功,割而复茂,根生笋出。 然客又言:“虽汝岂知?!竹视之荣勃,而草木之花荣,于竹不可矣!斯竹绽之,而染遍林;茂竹之林,华荣异景,荣落叶枯,竹作旦夕!故花荣芬馨,亦竹之罪!此事何也?竹之异也!” “竹者,经风雪而不凋,历四时而常茂。竹既异也,何以广播后土,压山据野?落华即衰,竹之策也!若彼古树,遮天蔽日,横绝千年;若彼荒草,郁郁丛生,生生不息。竹于二者之中,既如大木,接天入云;又似弱草,割焚不泯。竹生而短矣,翠华一现,以草之生,仰苍瞰地;又较古树之嘉盛,铿铿矣青华。且旧竹仆地,新笋已锋,衰而复华,则无所衰矣;更以华荣,齐归土中。安言竹异也?生生复始,枯而荣勃,安言竹殇矣?” 俄尔客言曰:“汝言嘉矣!我以竹之新知!竹茕茕则殇,衰而复新,实寿越彭祖矣!” 风袭枝舞,泠然寂寥。清馨欣雅,复品竹青。佳子念之,于作赋也。斯竹之思,亦当多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