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毕恭毕敬的这么叫苍木青子。她嘴角依旧是那个不变弧度,一直保持微笑着。在被阳光溶解了的午后,这片绿茵地摊上的桦树下,我听见了风的鸣啸,带着热辣辣的气息一同扑在了我的脸上,感觉很温暖。我不知道,被温暖的到底是风,还是作为黑蒲湿冷的心。
从那天起,每天下午三点钟必去那片草地成了我每日的功课,我和她无话不说的聊着,每次她都很认真的听着,讲到以前的一切趣事我便兴奋的手舞足蹈,她也瞪大双眼等着我继续说下去,好像一直好奇的猫。每到此时我便会买起关子,她也不满的嘟起嘴巴催促着我往下讲。彼此笑着,远野黑蒲作为人类的感情在一点点的回升。
“对了老师!我给你看一个很好玩的事”我拿起小刀,用小刀切远方一棵树的黑线,树沿着黑线被“咔嚓——”一声漂亮的切开了。
“厉害吧!只要能看见黑线,什么都能切断哦”我有点得意道。
“啪——”一个巴掌打过来,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回过神来时,已经哭出来了。
“黑蒲,你刚才做了一件很轻率的事情!”老师满脸正色地盯着我。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但那一定是不好的事。温软的触感,老师低下了身子抱住了我。
“不用道歉,刚才黑蒲确实做了很让人生气的举动,不过那完全不是黑蒲的错”目视我的眼睛,苍青色的的瞳孔真的如她的名字一般。
“不过呢,要是现在没人来呵斥黑蒲的话,将来黑蒲一定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所以说我不会道歉的,就算黑蒲讨厌我也一样”如瀑般红色长发下的如宝石般的苍青瞳孔,此刻闪烁着坚定”
“嗯嗯…我不会讨厌老师的”老师脸上又挂起了微笑,放开手轻松的回到原来的位置。
“万物存在有开始必有其终结,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也决定了必将消亡,这是自然因果的必然。有终结就以为着万物都存在容易坏掉的地方,而黑蒲你的眼睛,就是目视万物的终结,也就是容易导致终结的黑线,目视未来,或者说目视死亡。”
“老师说的好难懂哦”我无可奈何的挠挠头。
“听不懂没关系,只是不到必要时刻这份力量就不要使用”老师顿了顿语气。
“毕竟你那双眼把《万物》都看得太轻了。”
“嗯,我知道了”老师摸了摸我的头。
“要是黑蒲能一直保持像这样坦率正直的话十年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大人呢!”彼此无言,只是静静的看着蔚蓝天空中漂浮的云朵,这不是沉默时的尴尬,只是我觉得能一直呆着老师身边,就很好。
夕阳终于都染上了天空,绚丽的红色。老师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副眼镜。
“那时给我的吗?我没有近视啊”我问道。
“是啊,这是给黑蒲的临别礼物呢”老师笑着说。
“要走了吗?老师,可是…"老师冷不防地把帮我把眼镜的带上了。
“哇——”我惊叫出声,眼前那些讨厌的黑线都全部不见了。
“怎么样?喜欢把?”老师笑着,对黑线消失的惊讶让我暂时忘了老师要走的事情。
“老师你是怎么做到的?!”
“哼哼~这可是我魔眼杀制的最高杰作啊,要好好珍惜哦!”红霞染上了老师的身子,想起了老师就要离去的话,心里泛起了悲伤,在她的身上我尝到了被关心被信任的幸福,我无法舍得她离去。
“不要啊,老师,你不能走,只因为有老师在我身边我才能做自己的,就算有了老师的这幅眼镜,若老师不在的话我也一定…”
“连自己都骗不了的话去欺骗别人只会更不舒服哦~”
“噫?”我望着老师苍青色的眼睛,澄澈的有包容一切的感觉。
“其实,黑蒲早已迈过心中那道坎了不是吗?现在还来说这些丧气话,这可不是男子汉的行为哟”我低下了头,确实如果说现在还来说不能承受的话,老师这么多天的努力不久白费了嘛,更何况我还答应了老师要成为了不起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后退了一步,不阻止老师的离去,老师说的没错,我已经经迈过了心中的这道坎了。
“别了,老师”老师欣慰的笑了,转过身去,渐渐的消失在视野里。
风依旧送来了温暖的怀抱,虽天空已是残阳鲜红,但如钩的蛾眉月已经爬上枝头。我感到一股温馨的感觉,反而不是离别时的悲伤。
和老师相处的这些天,老师留下了许许多多的教诲,和这幅能够让我回归正常的眼睛,我心里说不出的感激。只是老师这样走了却给我以后再也不能见到的感觉,我大概会很想念她吧?我似老师那样笑起来了。嘛~毕竟都是能能独当一面的小孩了,哈哈~寂寞点也无所谓。
伫立良久,眼中盈出了泪岁。“啊啊!我真是傻瓜呢,我只说了句再见,却连句谢谢也没传达给那个人”月上枝头,离开了这片草地。
夜空中,蝉虫鸣叫,树木轻柔的发出“沙沙——”声,月,无言的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