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这是我最后的谎言。
——他
悲惨的故事通常会有美好的开头。但很不幸的,它的开头是凄凉的,正如它的结尾一般。
9月的天气已经转凉了,但蔷薇花依然含苞绽放,只有些许已枯萎。如血一般的红色,不禁让人产生错觉。她,一个双子座女生,一个因丘比特恶作剧而被诅咒的星座。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听别人说的。一开始,她并不相信。但事实证明,她的爱情注定失败。久而久之,她不再相信爱情。直到他的出现,让她懂得了何谓真爱,教她沦陷于爱情中无法自拔。她真的爱上了他,很爱很爱。
现在,她站在街上。如同9月的蔷薇般脆弱的心正在一点点破碎。如果时间倒退,她希望自己不会那么听他的话;如果时间倒退,她希望自己是个好学生,而不会逃课;如果时间倒退,她希望自己是瞎子而什么也没有看见。在对街上,他正搂着另外一个女生。他明显已经看到了她,还向她挥手。在两个人过马路的时间,他时不时亲昵地把头凑到那个女生的耳边说着什么,惹得那个女生娇媚地咯咯直笑。她一下子明白了。她想跑,但她的脚完全麻了,挪不动脚步;她想哭,但刚流出的眼泪就被风给吹散了。恩,是的,风很大。
“我们分手吧。”他说完,就搂着那个女生的小细腰走了。没有任何前奏,没有任何理由的,他和她就这样分手了,她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终于,泪水战胜了风,流满了她娇小的脸颊。路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蔷薇花随风摇摆着……
她不再逃课,不再迟到,不再微笑。她认真听讲,进教室前礼貌地喊报告,每天写论文写到很晚……但她仍忘不掉他。她成为她们系里的冰山公主。只要追求她的人她都答应,然后再一个个没有任何理由地把他们甩掉。但她仍爱他。她以为自己会恨他,她有太多恨他的理由了。可她恨不了,爱远远超过了恨。她对自己对他的爱表示惊讶。但惊讶过后,她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爱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是双子座女生。
想了一夜,看了一夜星空。记得就在一个星期前,他和她来到学校的天台看星空。他向她诉说着自己的爱,她幸福地笑了。她记得,那夜的星空和今夜一样。心,已不再。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太阳已探出了脑袋。一夜未见,太阳还是原来的太阳,同样的大小,同样的胖瘦。今天是周末,宿舍里的同学有的已经回家,有的还在睡觉。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熟悉不过的号码……
“喂?”很明显,他还在睡觉。
“喂。”她的声音有些抖。是因为害怕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懦弱了?还是自己原来就这么懦弱?
“什么事?”也许,他还没听出她的声音。
“今天中午11点,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火锅店。”
“哦。”
“不见不散。”她加了一句。
“嗯。”
“再见。”还没等他说话,她就挂了电话。
中午。
火锅店的包厢里,只有火锅沸腾的声音。没有佐料,只有清汤。她让服务员不要进来,她要一个人静静地等他。
11点……11点05分……11点10分……
难道发给他的包厢号没有收到?难道堵车了?难道他有急事抽不开身?无论怎样,他说过,他会来。
亲爱的,请允许我最后一次相信你。她想。
她紧紧握着手机,看着汤水一点点减少。
或许,她错了。他根本不在意她,他根本没有爱过她,有可能他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火锅店也忘记了。
终于,火锅干了,发出呲呲呲的声响。时间,下午三点。其中,服务员进来过4次。她说不用加水,我正在等人。你们不用再进来,我会把钱先付了。如果等火锅干了人还没来,我自己会走。
她从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微微一笑。或许,许多人会问这何必呢?为了一个人,不值得。但没人懂,每人懂她的想法,她自己也不懂。爱情,就是这样。
血液顺着她的手掌、手指流下,流进锅中。红得,如同绽放的蔷薇。她就这样,睡着了。
3点30分。打完篮球的他回到宿舍打开刚刚充好电的手机。一条新信息……该死,忘记了。他咒骂一声,连忙冲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他知道,以她的性格,她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他来。原来,自己还是那么在意她。他自嘲地笑笑。
当推开包厢门的那一霎那,他呆住了,不,不止他,在门外的所有人都愣在那里。瘦弱的她趴在桌上,一脸安详。火锅中的清汤已干,取而代之的是如蔷薇办的鲜血。手腕上的血液早已流尽。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又似乎被许多乱乱的东西塞满了。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顺着他俊美的脸膛无声地地落在地上。他冲过去,抱着全身冰冷的她。从她手上掉落下一张纸片,上面赫然写着“我不爱你”。他终于泣不成声,再次抱紧他,在她耳边重复:“傻瓜,我来了,我来了……你怎么可以那么傻?我爱你,我爱你呀……我爱你……”医生来了,残忍地把他拉开,带她去医院,把孤独的他丢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不再逃课,不再迟到,不再微笑。他认真听讲,进教室前礼貌地喊报告,每天写论文写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