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岁月无可回头”——题记
蓼城,一个尴尬的城,夹在南北之间,不仅能追及南方的艳阳,也可挺立在北方寒风中;记忆中蓼城的冬天总是白花花的。
今年似乎遇上了严寒,天气冷了几天就纷纷扬扬洒了许多白色的晶体下来,如果真能像先人所言:瑞雪兆丰年那般,就不失为好收成的征兆了吧!
雪从昨晚才开始降临地面,下了晚自习出门时地上就已铺上了一层薄片状的积雪,又恰对了风口,积雪便宛然有了潮退的痕迹;对于青春来说,仅是这点雪就很令人满足了。冷风激醒了疲劳的我,抬头一看,街灯下尽是纷飞的雪,间或落在我的衣服上化作一丝阴暗的红,而没来及化去的又不曾休息,只被风卷走,散往别处了;也有了爱恶作剧的同学向我掷了个雪球,砸中了也不禁一疼,顺手捏了团雪“回敬”他,雪却在空中散作霰弹落了下来,残留的雪结在手套上,怎么也不肯走,非是要殒了身、化了水才消逝。
我也总算领会到了鲁迅先生口中“决不粘连”之雪的滋味;淋了雪回去,母亲笑我是个“少年白”,家里前些时日刚养起的猫儿也很激动,伏了身扑向院里,惊觉自己落了空才悻悻的回来偎在我怀里;总觉得什么变了。临睡前开了窗借着一丝微光看了一会儿,着实有了“超出平常的自我”之感,再关上窗时,雪已洒的很密了。
于是今天天亮的格外早,洗漱间青绿的毛玻璃所透的光竟令我产生了已是初夏的错觉,我明知是假象却仍要亲眼验证一下,窗外果然仍是那样这才肯罢休。
赶路人总对于雪有说不完道不尽的烦感,我也如此;一个早晨摔了六跤,故有所不快。
“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说来是绝对没错的,我对雪已没有任何爱意了,倘若是在昨年,怕是非要与几位好友拼到全身湿透才肯作罢!操场也有成群玩耍的人,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这天气不免令人引起怀念,我生活的轨迹早已变了;我枕旁的桃木符变成了一幅黑框眼镜,我怀里新近添了条能替代亡犬的生命;我怀念曾与我一齐欢笑的人,怀念我们在球场嘶吼洒汗的影子。可它们已走了,我也应作怀念。
雪终于停了,天又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