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一次见到你,大概是在那一次嘉奖会吧,你手拿着奖状在舞台上漫不经心的的样子成了我眼中最美的风景,那天是个好天气,温暖的阳光打在你身上,衬得你肤色更白,你微微眯着眼,灿烂的阳光反射在你眼中,漆黑的眼瞳染上金黄,你本就是个极好看的男生,在那一刻让我简直移不开眼。
或许世界真的很小,又或许是因为我对你太过关注,总能在不经意间遇到你。所以我很轻易地打听到了你的班级,你的名字。
集队的时候,我甚至会特意挑一个与你最接近的位置,我装作不经意地观察你,长长的睫毛在你的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你留着跟普通男生没什么区别的短发,但在我眼里似乎就是比其它男生独特一点,你看上去很瘦,白皙的手骨节分明,你低下头,理了理额前的发,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让我无法抑制地心跳加快。暗恋的花无声无息地扎根生长,让我措手不及。
但我一向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只是简简单单地与你巧遇,往有你的教室看一眼,我都能怀揣着一颗粉红的少女心傻笑一整天。
就这样就可以了。我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二》
只是一次晚会上,有你的节目,你与一位学姐的诗朗诵。你们出场的时候,台下一阵惊呼,毕竟男生俊雅帅气,女生精致自信,真是引人注目的一对。我同学激动地扯住我的衣服,“诶诶,好帅的学长啊,学姐也好美啊!”我配合地笑笑,但却并不开心,本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关于你的消息,但是猝不及防间,你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你看我暗恋的人那么优秀的啊,明明很骄傲的事情却让我心酸地快要落泪。
我逐渐了解到了更多的你,听过你还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微微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块上好的玉,温润冰凉。知道你是年级第一,你轻轻微笑的样子让人目眩神迷。甚至记得你穿的哪套衣服哪天穿,知道你写的字不算好看但胜在工整,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你,但也仅此而已。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与你有更多交集,我甚至还在圣诞节那天,犹豫着要不要给你送糖,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那颗糖也被我不小心弄碎了,糖果的甜腻芳香弥漫在空气中,甜美残缺的糖果,似乎预示着我的结局。毕竟如此懦弱的我,妄想的我,卑劣的我,怎么舍得跟如此优秀的你在一起。
《三》
唯一没想到的是,我的朋友认识了你。听说是在圣诞节那天,她主动给你送了糖,而你回送回来后,互相交换了QQ。我看着朋友飞扬的眉眼,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喜欢他?”
“啊?当然没有啊!只是对学长的仰慕而已!仰慕你懂吗!”
“……”果然是的吧,像我一样,只是我没有她那样的勇气,只能让那颗暗恋的心,像那颗没被送出的糖果一样,在无人的角落,被它的主人抛弃,无人发现,无人问津,即使破碎也没有关系。
我看着朋友与你渐渐熟识,嫉妒疯狂地滋长,一次不经意间听到有关于我的评价——那个跟你走在一起的戴眼镜的女孩。像是朋友的附属品,如果不是跟她再在一起甚至不会被提及,没有名字,没有其他多余的话语,只是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而已。
果然只能这样了。
《四》
只是后来听说你跟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在一起,不是我的朋友,知道的时候我悄悄地松了口气,毕竟即使在我朋友面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内心还是嫉妒的。只是我的朋友似乎很难过。
“怎么了?很难过?我就说你喜……·”
“没有!只是惊讶而已。”
口是心非的女孩。
也知道你曾经帮你的女朋友把一桶饮用水,从一楼抬到三楼,再到我们教室,班里众多女生调侃地说这水似乎更甜了,但我只觉得微微的苦涩,那时我并不在现场,还好那时我不在现场。
我不再嫉妒,不再去打听你的消息,不再时时刻刻往你的教室看去——本来再过一个月也看到不到了吧?就像从来没有暗恋过你一样。唯一剩下的,就是一个学妹对学长的担心,担心你女朋友会影响到即将中考的你。
果然没多久连你们的班主任都知道了你与你女朋友的事,甚至还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听她说,她到三楼找你,你只对她说已经知道了。的确像是你说的话。不,哪里像了?我明明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你。对你的所有消息都是从旁人那听来的,对你的所有的印象只是停留在表面,明明这么肤浅。
《五》
或许只是对学长的仰慕而已,我抬起头,望着太阳,任由眼睛逐渐变得酸涩,直到流出眼泪。
“你怎么哭了?”
“看太阳看得太久了,有点酸。”口是心非而已,谁都会。
或许很久以后,我还是会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温润清秀的少年,站在舞台上神情淡淡,那时阳光正好,岁月安稳。你来过一阵子,我却要记一辈子。只是因为喜欢过。
你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我也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只怪我没有勇气。我们只是稍微有点熟悉的陌生人而已,从此你与我再无任何关系,两年了,你也要离开了,谢谢你曾经住在我的心里,再见,学长,再见,那个少年。
如果以后还能遇到你,或许我会鼓起勇气对你说,“嘿,学长你好,我们认识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