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一个人的空房子。
可以听到正前方的喧鸣,一声一声,节奏分明使静好的午后稍显活泼起来。那是建筑工地上机器大口砸巴嘴的声音。在房价还是蹭蹭上蹿的时候,我们这个本就狭小的城市,在渐多的高楼间更加紧凑,像围起来的牢笼,只有冲出这束缚,到最外面绿山蜒绵的地方,呼吸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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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台上放眼一望,眸子里便乱七八糟地塞满了长方体的建筑物,遮掩了阳光,剩下的只有阴影。我们站在底下,抬头视线已经切断,棱角有致的,感觉失重般晕眩。
现在明媚的晴天让我有一种恍如夏天的错觉。可前几天明明还是湿漉漉的凉春,晨曦和迟暮更替得混杂,一大早起来上学看到窗外,是死气沉沉的灰蒙,却还是要顶着这灰蒙走在漫长的街道,走向湿气氤氲的学校。
怎么变得这么快。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我们都不知道,于是开始怀念。
星期天是最憎恶的日子,辗转后又是一个星期,不变的学习轮回。不是厌倦学习,而是厌倦不变。
空气温热着,花儿盛放着,几只雀还憩在我家阳台外的铁栏上,善意地对我点头。它们可以这么自由自在,就因为拥有一双翅膀。而我们呢,其实也拥有翅膀,却害怕跌下去,跌到深渊,跌得粉身碎骨。
其实过久了,小雀也会离开的。只能怀念它们了,怀念它们在某个下午曾经和孑然一人的我作过伙伴。
骑车到家的时候,一只白猫悠闲得挡住了我的道。它好象并不害怕我,不过还是给我让了一步,很礼貌优雅地迈着小步走开。它似乎还回头望了我几眼,充满诡秘的味道。
不过也是啊,猫是最像人的动物了。做自己该做的事,聪明甚至狡黠。它们不会像狗那样勤恳地做人类的朋友,却很自然地成为了人类的宠物。这便是有时我讨厌它们的原因了。
它们不单纯。
于是我又开始怀念单纯。单纯是个矫情的字眼,在经历了十四年生命的我,已经离它有了距离。是铅华的生活洗刷出了现在的我,有点倔强,却再不单纯。我不可能有孩子时的执著追求和随念而出的梦想,是时光的齿轮“咔斥”碾碎了过去,然后飞快旋转,回不去原来。
所以看到小孩子顽皮的脸,是嗔怒带着羡慕。也是一种怀念。
我的脸在这种温度里总会变得滚烫,手却在键盘上跳动得冰凉。拍一拍,回过神来。
耳边依旧有喧鸣,可是发现,怀念是一种错觉。因为太虚无,太做作。不要让思想纠结,嗯,记得那些美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