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乘公交车回家,听到车后两位小姐谈论夜景,着实吓了我一跳。“哎,你看,外面的树怎么都给打上了灯光了?”“这是古运河吧,那还是一条风景带呢!”她们指着公路对岸并驾齐驱的一路沿河风景说道。“好好的树干嘛弄成这个样子呢?像个鬼脸似的!”“唉,是有点恐怖的!”“这个灯光咋打得这么绿的呢?把好端端的树都照成什么样子了?”我细看,确实,这样的灯光反射下的树就像是魔鬼露出了狰狞的面容。这也不是什么新感觉了,在很多年以前,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灯光时就是这种感觉,只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城市灯光和人们的赞许,也就习惯了这样的色彩,从而把它当作了一种美景去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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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灯光其实很可怕。我小的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时常玩一种装鬼吓人的游戏,晚上天黑,我们拿上一个手电筒,然后将手捂在电筒的灯光上,再让灯光从下巴往上照,这种效果简直就是电影里鬼的样子。因为光的投影,把脸的突出部分的下面照亮了,而不少平常看着顺眼的地方却一片阴暗,感觉就阴森森的恐怖。这时不论是用手罩住或不罩住都是极其可怕的,估计有心脏病的人能被吓死,没心脏病的人也会被吓得半死。因此,大人们是绝不容许小孩玩这样的游戏的,即使是在家里的电灯底下也不可以。我想大概他们认为这样会把鬼招来吧。
而今这种灯光却是公园、城市布景中不可缺少的夜色。树下面衬以绿色的灯光,从下往上打,然后树干和树的下半身或一部分树叶被灯光染成青绿色,像鬼脸的青绿色,我相信那位说像鬼脸的小姐的直觉是正确的。有时,这种灯光还被打到城市雕塑上,照亮了本不该照亮的地方,阴暗了本不该阴暗的地方。我们大多数人称之为美。
我想,这就是差异。很多东西,当我们接受了的时候,觉得它很美,而当我们没有接受它们的时候,它们就显得奇丑无比。或许我们正在不知不觉得被很多东西同化,蒙蔽了我们原本澄澈的思想。
(时2007-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