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说:“看风景,其实就是看远方。”
于是,夏凯尊的眼中闪烁着白马湖的春天,丰子恺的眼中涌现出缘缘堂的青柳,而卡夫卡眼中,则安放着进不去的城堡与荒谬。
是啊,所谓青春便是瞩目远方,所谓青春便是一张白纸起步的书写。青春,是怀揣着的赤子之心,是一颗真心,因为真心所以无挂碍,所以有无限可能。
而我们口中的远方便是这无限可能的彼端。
何为远方?私以为,远方不是固定不变的地点与方位,它是流动着的,是一条实现自身理想的道路,而这条道路上不断变换着风景。
然而,为何要追逐远方呢?鲁迅在《过客》中说:“无数的过客,无穷的远方,都与我有关。”过客之所以不肯接受女孩的灰布,是因为他害怕因此暂停。暂停是什么?暂停是安于现状,抛弃理想。一个人久久的待在不变的地点,灵魂会迟钝,会褪色,会丑恶,被禁锢化的人生是毫无诗意的,是颓丧的。
在这,追逐远方是因为渴望颤栗。诗人丁尼生在诗中写到:“今天尚在微笑的花蕾,明天在风中枯萎。”颤栗是让这朵花开放的条件,没有颤栗,人生便失去了色彩,青春便失去了活力。青春是一场冒险,若是一成不变,少了风浪与荆棘,青春的白纸便也不会好看。
然而,当我们向着远方进发的同时,也不要忘记身后的原点,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了为何出发。于《天堂电影院》中,我们会发现,萨尔瓦多因为遗失了过去,二十年来在爱情与亲情的煎熬中痛苦不堪。我们之所以如此憎恶原点,是因为它将我们既往的努力全部推翻,这似乎代表着对过去的否定。但是,不过是幻想罢了,若果没有对过去的否定,理想又怎能称其为理想?幻想是可怕的,因为脱离了实际,没有了目标,即使是热情高涨,也无法迈向远方。
青春是一场诗意的冒险,无穷的远方是青春路途上的风景。即使是受惩罚的西西弗斯也有远方,虽然日复一日的推石是无效无望的。每一天的努力都注定前功尽弃,然而这既是人性苦难的荒谬,也是荒谬中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