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他的烟

　
　将军熄灭了烟
　他说起从前
　从前的姑娘
　从前的山

　他手上有茧
　脸上有不肯剃掉的胡渣
　头上有灰尘
　将军知道自己潦倒

　将军不吃肉
　曾经爱吃现在却不爱吃了
　他吃高粱米饭
　人们也习惯看将军营养不良的样子
　
　将军爱那个山头
　坐在那里能把整片夕阳尽收眼底
　将军不是那么矫情
　心里也说不出这是个什么滋味

　将军打了一辈子的仗
　说是一辈子
　但不长也不短
　将军今年四十岁
　看着像五十岁

　将军爱抽烟
　就是从前那个呛嗓的万宝路
　他叼着烟
　痞里痞气的装着潇洒的样子

　那段属于将军的历史已经过去
　只剩下将军和他的烟
　
　将军退役了
　上面也没再发下来福利
　将军也没在意
　因为将军有他最爱的烟
　和山头

　将军四十岁
　将军以为他过完了一生
　将军不知道他也会苍老
　将军也不知道还有所谓自由和远方

　考场上写在数学演算纸上的……数学要不及格了……